萬不可悲傷過度,在老爺靈前查出的孕息,足以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了。」
「奶娘,我不是傷心,我是怕啊,你不覺得大爺今天奇怪得緊嗎?你看他剛剛看我的眼神,那個眼神……」
「小姐別多心,大爺是傷心糊塗了,在家裡不還叮囑老奴要好好照顧您嗎?好得很!老奴剛剛就站在您身後,瞧得真真的,與其說大爺實在看您,不如說大爺是在發呆,大爺當時肯定神志早就不清明了,只是為了孝行苦撐著,您看,片刻之後不就暈了嗎?是神志跟不上身子動作而已,不是針對小姐的。」嬤嬤輕聲勸慰道。
「是這個道理,大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盯著我看,肯定是當時迷糊了。我給薛家誕育子嗣,是功臣,他怎麼會惱了我。」薛王氏失笑道:「老話兒說一孕傻三年,果然不錯。」
「小姐,來先喝碗熱粥,小丫頭一路上拿紅泥小火爐煨著,熬出厚厚一層米油,最是滋補不過。如今在孝期,不能用葷腥,你多喝兩口補一補。」嬤嬤會上讓小丫頭呈上熬好的白粥,濃稠得很,上面一層米油,放了上好的霜糖,白生生一片,看著就讓人食慾大開。
薛王氏哭靈、坐馬車、安置棺木,跟著忙了一路,雖然不用她動手也不用她動腦,可懷著孕跟著走了一路,足以讓她累散架。
接過米粥三五下喝了,薛王氏滿意道:「賞這熬粥的丫頭。」
嬤嬤欣慰看著薛王氏三下五除二喝光了一碗粥,道:「小姐用的舒爽是她的福氣,哪裡用賞。」
「這麼時刻想著主子的可不多,如此忠僕,怎能不賞,這麼多人跟著,有誰想到了這點,一定要賞。」薛王氏堅持賞罰分明。
「那老奴就替那不成器的孫女兒謝小姐賞賜了。」嬤嬤福身道。
「是嬤嬤的孫女兒?」
「是,老奴的大孫女兒,今年十一了,也該進院子裡伺候了。」
「果然家學淵源,嬤嬤忠心,你調/教的孫女細心,一家子忠僕。」薛王氏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