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製的弓都拉不滿,怎麼可能射得這樣深?
多半是被那幫小廝趕到他面前,然後對著錦雞射下去的。
還有可能是那幫小廝早就把這隻錦雞射殺了,等到弟弟朝著草叢裡亂射一通,他們再屁顛屁顛地跑去把這隻已經藏在草叢裡的錦雞給揪了出來……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都無意讓弟弟失望。
「是挺不錯的!」宋墨笑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宋翰更加得意了,他指著漆盤中的錦雞大聲地吩咐小廝:「把它丟到灶上去。讓灶上的婆子今晚加菜。」
小廝點頭哈腰地捧著漆盤退了下去。
他緊挨著母親坐下,小大人般地伸了個懶腰:「今天可真累啊!」
蔣氏和宋墨都露出個淡淡的微笑。
宋翰眼珠子轉身,猛地跳下了石墩,道:「娘,我要回去換身衣裳。」
「去吧!」蔣氏還有大事和長子商量,笑著吩囑了宋翰身邊服侍的媳婦丫鬟幾句。待次子的身影消在了門口,她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天賜!」她開口眼就水光閃動,「閔先生知道了嗎?等會我去你那裡,和閔先生、羅先生、嚴先生一起商量商量該怎麼辦!」聲音平靜無波,已經冷靜下來。
閔先生是大舅的幕僚,大舅出事後,他從福建趕過來的。
羅先生卻是大舅留在家裡的幕僚,幫著五舅處理家中的庶務。
嚴先生雖然曾經做過大舅的幕僚,早年跟了他,算是英國公府的人了,大舅的事,還是以閔先生和羅先生為主。
母親沒有崩潰,宋墨很驕傲。
他恭敬地應是,和母親說定了時候,退了下去。
蔣氏手腳發軟地坐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
宋墨卻看見弟弟躲要門口合抱粗的檜柏下朝他招手。
他笑著走了過去。
「哥哥,」宋翰憂地望著宋墨,小聲地道,「大舅是不是要下詔獄了?」
雖然自己和母親都瞞著弟弟,但大舅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弟弟又十分聰穎,想必已經知道,再瞞下去只會讓弟弟覺得被愚弄,不如告訴他實情。
「少聽人胡說八道。」宋墨略一思忖,道,「大舅現在只是被問罪,說清楚就沒事了。」然後笑道:「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下詔獄的!」想調節一下氣氛。
宋翰仔細打量著哥哥的神色。
哥哥挑了挑眉,目光中帶著幾分興味。
他不由臉色一紅,一溜煙地跑了:「我知道了!」
清脆的聲音飄蕩在上空,讓宋墨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