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躺下的水生爹只好再次穿衣出門,
這次又是誰?幾人站在院子裡,又一次面面相覷。
「有人在家嗎?小生路遇貴村無處避雨,想要借宿一晚,不知主人家能否通融?」
又是一個讀書人?水生爹愣住了,今晚是怎麼了?捅了讀書人的老窩了?
於是他皺眉道:「敢問在何處讀書?」
門外聲音答道:「晚生出身月見書院,乃山主柳先生的門生。」
嚯,這個來頭更大,竟然是書院山主的得意門生?
水生這次都不用他爹招呼,直接便拎著油燈上去開門。
當院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水生愣住了,
青衫布衣,容貌俊逸,溫文爾雅,面帶微笑,即使渾身濕透,卻仍是站立如松,
這才像是讀書人啊.......
剛才那個跟眼前這個一比較,真是天上地下了。
「快請進來吧,今夜真是巧了,在你之前,也有一位讀書人求宿避雨,」
蘇御笑道:「是嗎?那可真好,長夜漫漫或可與那位同僚秉燭夜談。」
「哈哈......」水生傻乎乎一笑,也將蘇御領進了那間偏房。
「在下蘇秦,不知兄台如何稱呼?」進了屋子,蘇御朝著那人微笑揖手。
坐在凳子上的黑瘦青年呵呵一笑,還禮道:「晚生趙慕。」
這時候,水生爹端來兩碗清水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的笑道:「家裡無糧,沒吃的可以招待二位,還請多多見諒。」
「不敢不敢,」蘇御趕忙起身道:「老伯能讓在下來此避雨,在下已經很感激了。」
坐在凳子上的趙慕卻突然道:「我怎麼聞到家裡有一股子魚腥味?老伯,你們該不會偷偷捕魚了吧?」
水生爹爺倆同時色變,趕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們哪敢壞了江神老爺的規矩,」
「沒有就好,」趙慕微笑道:「在江神廟附近捕魚,等同犯了大夏刑法,罪名可是不小。」
「這個我們當然知道,那是萬萬不敢的。」
莊稼漢老實人,心理素質不過關,爺倆此刻額頭都冒出冷汗了,隨便一個人看到他們這副模樣,也知道他們心虛了。
蘇御哈哈一笑,拍著趙慕肩膀道:「我怎麼聞著這股魚腥味,在趙兄身上呢?該不是你剛剛偷吃過江里的魚吧?」
趙慕眉頭一皺,猛地推開蘇御放在他肩膀的手臂,冷冷道:
「你胡說什麼?」
蘇御笑了笑,看向水生爺倆:「夜已深,二位快請回去歇息去吧,我和這位趙兄今夜就在住在這裡。」
「行,行,二位就在這委屈一晚上吧。」
水生巴不得趕緊回去,讓母親將炤火滅了,免得魚湯的味道傳出來。
等爺倆走後,蘇御脫衣在炕上躺下,笑道:「趙兄不睡嗎?」
趙慕淡淡道:「蘇兄先睡吧,我等身子幹了再睡。」
蘇御微微一笑,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