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更多的是往上爬。她很在乎自己的容貌,更是甚少這般失態。
之前被燙傷也就罷,精神恍惚到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哭,這可就有些嚴重了。
「你可別爛好心發作,想去幫她什麼。」明雨從他倆身後冒頭,嚴肅地說,「她都瞧不起你,明嬤嬤更是坑過你,這倆都不可靠近。」
無憂一把捂住了明雨的嘴巴,「你說這麼大聲做什麼?」
陳明德和明嬤嬤不對付,這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是兩派,可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一回事,最起碼不可以說這麼直白。
驚蟄咳嗽了聲,立刻轉移話題。
「聽說,前兩日的宮宴上,太后娘娘想讓陛下選秀有這麼回事嗎?」
長壽看著他們幾個在這,也湊了過來,正巧聽到了驚蟄這話。他狐疑地看著驚蟄,「你也會對這些感興趣?」
驚蟄淡定地說道:「剛才鄭洪來時說的。」
鄭洪是誰,他們幾個也認識。
長壽挑了挑眉,嘖舌,似乎是不滿於自己不是第一個說這個事的。他興意闌珊地點頭,「不錯,陛下後宮雖有美人,可是後位空懸,太后娘娘心裡著急,便想讓陛下選秀,說不定見到更多的美人,就動了心思呢?」
無憂:「後宮的娘娘的確不多,說不得,還真的會開。驚蟄你說呢?」
驚蟄扯這個話頭,不過是分散注意,本身並不在乎,便隨口說道:「應當是會開的。」
不如說,驚蟄的確希望重開選秀。
他身上,可還有著個任務四要做呢。
可能驚蟄近來的確走運,不管他想什麼都能成行,正月還沒過,景元帝便依照太后的意願重開了選秀。
旨意來得倉促,時間定得又早,在開春三月,故而能接到命令趕來的人,多數是在朝為官。此事由太后一手操辦,京城五品官的女兒,滿十五皆可以入選。
選秀的事,和後宮息息相關。這一動起來,也就惹人注目。
儲秀宮被急急忙忙地清掃一新,重新裝點起來。
驚蟄並不擔心姚才人的東西被人發現,她要藏,必定是在早幾年前的時候藏進去的,雖不知道她為何選在儲秀宮,可要是能被發現,早就被找出來,他去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驚蟄早就做過最壞的打算。
畢竟自打他遇到這倒霉的妖怪系統以來,每次任務就沒遇到什麼好事。
在這點上,他是不太相信自己的運氣。
不過,趕在開春三月前,驚蟄總算快做好要送給容九的禮物。
在做的時候,驚蟄也為難過。
要做手套,就得丈量對方的手指大小,不然做出來的可不合身。
但從他開始動手起,容九有好長一段時間沒露面。
驚蟄只能比照著自己的手,再大一圈做。
不過等到要做好時,偏偏,北房又出了事。
荷葉死了。
驚蟄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由得扶住身邊柱子,沉悶地說道:「之前你說,要去去霉氣怎麼去來著?」
怎麼近來北房接連出事?
無憂喃喃:「過年那幾天都在靈堂待著,這沒事也變有事了」
荷葉是在自己屋裡去的。
宮女那邊待遇好些,是兩個兩個住的,一間屋子左右各住著人。
荷葉和菡萏一塊住,晨起時,菡萏發現荷葉躺在自己床上,還有些納悶她沒在明嬤嬤那伺候,去叫她的時候,一摸那身體,早就涼了。而且荷葉的嘴邊,還流著黑色的血,這一看,像是中毒了。
宮女自|殺本是死罪,還會禍及家人,可要是被毒殺這其中,可就大不相同。
用毒,就難以立刻分辨出是自|殺,還是他殺。於是這件事,又報了上去。
壽康宮內,太后按著額角,正輕嘆著氣。
彼時,景元帝正坐在宮內。
面無表情地坐著。
太后將第不知道多少副仕女圖丟在桌上,有些惱怒地看向底下跪著的宮女,訓斥道:「又是北房,先前死了個才人,現在又死了個宮女,到底是怎麼管的!」
她明顯是借著此事發泄怒氣。
被景元帝無視的怒。
宮女情知如此,卻還是有些害怕。
景元帝漫不經心地說道:「太后何必為此事發怒,此事就交給」他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就交給韋海東去辦吧。」
「區區一件小事,何必勞煩韋統領?」太后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景元帝卻已經站起身來,丟下一句「就這麼辦吧」便離開了。
太后氣得手抖,那張仕女圖已經揉碎在她手裡,卻還是恨得咬緊了牙。身旁的嬤嬤見狀,連忙上前安撫,生怕太后被景元帝氣得背過去。
「不是自己生的,養再多久都不頂用!」太后恨恨地說道,「罷了,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下去了。」嬤嬤欠身,「依著時辰,應當都快到京城,能趕得上選秀。」
太后的臉色好了起來,冷冷掃了眼景元帝離去的方向。
遲早有一日
會讓他從皇位上滾下來!
…
「咳咳咳」
陳明德一邊咳嗽,一邊握著煙壺。
「讓他們查。」
三順聽了這話,乖順地退了出去。
就在剛才,北房外來了批人,說是要來調查荷葉的死因。明嬤嬤那說是臥床不起,病了,那這事,也只能找到陳明德頭上。
於情於理,他總該露面。
只是露面之前,陳明德還是坐在屋內,吸了好一會鼻煙壺,這才嘆了口氣。
他鬢邊的白髮,似乎比之前還要多。
當他戴上帽子,推門走出來時,外頭刺目的亮光,讓陳明德不由得閉了閉眼。
這耳朵閉上,聽力就會敏銳些。
「九,你怎麼來了?」
「來辦差。」
這聲音,怎麼有些熟悉?
「是來查荷葉的事嗎?」
「嗯。」
「你往這邊」
陳明德心重重一扯,好似被什麼怪力揪住,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猛地睜開眼,渾濁的眼睛四下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一個高大的侍衛身上。
驚蟄就站在他的身旁,笑著和他說話。
而那個人
陳明德先是眯著眼,緊接著瞪大了眼,那眼球瞪得好似要掉下來般猙獰可怕。他踉蹌著抓住門板,聽到心口撲通撲通的狂跳聲。
那是
那是
高大侍衛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昳麗漂亮的臉蛋,輕飄飄地從他身上掃過,有如寒霜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