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的辦法,黑猴子盜墓無數,多少也算是個箇中好手,就是不知道這隻瞎貓什麼時候才能碰上死耗子了。
黑猴子沒有注意到朱天鵬神色中的不屑,手舞足蹈的說著,說這是他見到過的格調最高的墓葬,手裡的羅盤也沒閒著,隨著他的腳步慢慢的轉動著。
按照黑猴子的解釋,這是他們閩派風水師的絕活,理氣,依據《周易》的原理以八卦,十二支,天星,五行為四大網,推算墓主人命運的時空因素,占測最佳選擇。
朱天鵬跟在後面,時不時的搖搖頭,他雖然是因為盜墓才學了考古專業,但骨子裡卻是不太相信這些玄學的東西。
黑猴子走在前面,時不時的蹲到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面聞聞,接著又搖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朱天鵬跟在後面,借著照明燈將黑猴子一路刨出來的坑坑窪窪看了個一清二楚,本著不相信對方的原則,對這些深深淺淺的土坑並沒有放過。
「這是什麼?」忽然,土坑中露出的一角殘玉引起了朱天鵬的注意。
雖然對黑猴子的手藝不屑一顧,但作為浸淫古玩多年的老手,他還是第一眼看出了那一角枚殘玉的不凡。
下意識的伸手去刨,卻沒想到殘玉的邊角竟是有些出奇的鋒利,硬生生的在他手上劃破了一個口子,血流很快就染紅了那半塊殘玉。
黑猴子聽到聲音,看著咧著嘴呼痛的朱天鵬笑道:「兄弟,你可得小心一點,這種千年以上的墓地,土壤中都有不同程度的腐毒,你知道殭屍是怎麼形成的吧……」
朱天鵬心中一緊,不過很快就注意到了黑猴子臉色中憋著的笑,才是反應過來,這孫子是在嚇唬他。
「吶,這是洛陽鏟,想找什麼,用它來刨!」黑猴子將一把洛陽鏟扔給了朱天鵬,端著羅盤繼續向前尋找起來。
朱天鵬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將殘玉上的血跡擦掉,端詳起來。
玉色倒是不錯,可惜殘破的厲害。
黑猴子不知何時又折了回來,撇嘴道:「這東西不值什麼大錢,要不然能輪到你去撿。」
朱天鵬點了點頭,「怎麼?找到墓地入口了?」說著,又看向了那塊殘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血跡中有一部分滲透到了這殘玉當中,拋開玉石的價值,這種奇異的現象足以讓他好奇。
黑猴子罵罵咧咧起來:「他娘的,前面是個懸崖,得天亮了再去看了。」
朱天鵬忍不住嗤笑起來:「風水學算不到這個?」
黑猴子哼了一聲,一臉鬱悶,直覺告訴他,墓地的入口就在前面的懸崖之後。
「好了,忙了一天,就等天亮了再說吧。」朱天鵬看了眼手中的殘玉,有些心不在焉的說著。
鼎壁上的地圖恐怕很快就會被其他人發現,所以他們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不過他們已經占據了足夠的先機,也不急在這一夜的時間。
將帳篷在附近搭好,朱天鵬自顧自的鑽了進去,有些出神的望著那塊殘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越是端詳,他越是覺得那玉片的確是將他的血液吸收了一部分進去。
良久之後,他終於有些不信邪的用小刀將拇指割破,如同中了邪一樣,將手指按了上去。
「吸了,吸了……」朱天鵬心中狂叫,這小小的玉片竟然像是一個無底洞,瘋狂的將手指上流出來的血液吸收進去。
等他想要停下來的時候,卻是發現整個人像是被束縛在了那裡,喉嚨里竟是發不出半點聲響。
是夜,漆黑一片,整個原始森林被恐怖的雷暴籠罩著,狂風暴雨、山崩地裂,將這片原始森林徹底的從地球上抹去。
朱天鵬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來到一個墓里,墓穴中間放著一隻四足方鼎,鼎上面的墓頂刻著日月星辰,而墓室的南邊,放著一口石棺,石棺後面是一條走道,似乎是向下的走向,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去。
他下意識的走了進去,但裡面的路太過遙遠,仿佛這一夜一直在走,等朱天鵬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累的虛脫了一樣。
帳篷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那處懸崖也變成了鬱鬱蔥蔥一望無際的森林。
「這個該死的黑猴子,想要黑吃黑吧,這是把老子扔到哪裡了……」罵了一句,朱天鵬下意識的四下眺望著,「看起來像是在哪個自然保護區,樹和草長得這麼好……難道是當地政府在這原始森林裡建立的景區,昨天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
嘀嘀咕咕的說著,一陣奇怪的砍伐響聲傳來。
只見遠遠的有個農夫打扮的人——披著一塊灰不溜秋的麻布,拿著斧頭的那一種農夫,在林子那邊一下一下的砍著一顆參天大樹。
朱天鵬看的目瞪口呆,那樣高大的一顆古樹,天知道是什麼級別的國寶,這農夫打扮的傢伙竟然一點懺悔的意思都沒有,旁若無人的砍伐著,就好像這顆樹生來就是應該給他砍的一樣。
「嘖嘖,砍千年古樹當柴燒?也不怕哪裡的新聞來曝光一下,整個景點都要完蛋?」朱天鵬忍不住嘀咕起來,忽然目光一縮:「等等,他要砍樹,為什麼不用電鋸?那棵樹那麼大,他用斧頭要砍多久?十天?半月?甚至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