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禾被他眼神惑得不要不要的,心軟,還是說了出來:「不是勉強,是很想你,很想很想。」
周闔之上半身完全靠在沙發里,扶著她的腰身,嗓音啞了幾分:「這幾天有沒有乖乖吃飯?」
「有呀,吃完飯就睡覺,睡醒了吃。」
「養精蓄銳?那晚上豈不是又能便宜我了。」
「你!」趙禾『你』了半天你不出來,她薄怒,「你這個大色鬼!」
周闔之笑了幾聲,他坦蕩、一絲不苟,「嗯,禾禾說的對。」
「壞蛋。」趙禾這回小聲了,骨子裡其實就喜歡他的雅、壞,反差極大的兩面,很難讓人不心動。
「寶貝。」他嗓音低沉喚她,手指撩開她臉頰的碎發,一張白皙的臉蛋乾乾淨淨,他眼裡則是能溺死人的溫柔,「我如果你想找個人結婚了,告訴我,我讓位。」
晚上十點鐘,趙禾還在律所加班,辦公室還有幾個人也是在加班,老闆的辦公室燈已經關了,傅律早就走了。
「趙趙,你怎麼還在這?今晚這麼晚走?」和她關係好的女同事秋秋回辦公室拿東西,恰好看見趙禾還在,過來問她。
趙禾回過神,說:「還有事沒做完,做完了再走。」
秋秋納悶,「平時你很少在公司加班,都是帶回家裡做,怎麼今天在公司做了?」
「資料太多,不想搬來搬去的。」趙禾勉強擠出一道笑容來。
「那你忙完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沒事,就快做完了,一點資料,我在整理歸納,明天傅律要用的。」
「你手頭那個合同案子怎麼樣了?」
「下個月開庭。」
「有信心嗎?」
趙禾嘆了口氣,「有點擔心,第一次一個人上庭」
「沒關係,那案子我聽說了,其實很簡單的,證據確鑿,對你的當事人很有利,你不要太緊張。」
「嗯,我會加油的!」
「那你別太晚了,不然打車不安全,前幾天又有新聞說一個女生半夜打滴滴被男司機騷擾,記得喊你男朋友來接。」
提到男朋友,趙禾的笑容有些勉強,「好的,謝謝關心。」
「走了。」
「拜拜。」
陸陸續續的,其他加班的人也走了。
就剩下趙禾一個。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一點鐘了。
趙禾還是不打算走,她在忙工作。
周闔之出差去了,人不在a城,周三還是周四回來。
想起周日晚上他說的那句話後,趙禾心臟不由自主的一陣陣抽著,仿佛被一把生了鏽的刀反覆折磨。
她當時沉默了很久,盯著他看了很久。
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溫柔,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仿佛在和她說在普通不過的話,而不是說她想結婚了告訴他,他會讓位。
意思便是,他沒想過和她有以後
那天晚上,他們還是做了。
可氣氛異樣沉默。
她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也沒說話,吻她的額頭、鼻子、最後是唇
一次又一次,抵死纏綿。
翌日一早,他留了便簽便去出差了,期間電話微信還是不斷,每天提醒她吃飯休息,還有早安晚安,沒有一天是落下的。
趙禾心想,他是喜歡她的吧。
否則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呢?
她沒談過戀愛,骨子裡還是傳統的,認定了周闔之這麼一個男人,她想和他有未來,有以後
談戀愛後便是結婚,不是很正常麼。
她現在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她不正常?
其實不是每段戀愛都有結果,能走到婚姻那一步?
趙禾不知道了。
周三晚上,周闔之來了電話,告訴她臨時有事,得下周一才能回來。
電話一頓,趙禾說:「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嗯。」
「」
彼此沉默片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還是周闔之打破沉默:「禾禾,別加班太晚。」
「好。」她輕聲回應,沒有什麼聲嘶力竭,很冷靜。
「那掛了。」
她還是一聲「好」。
掛了電話後,趙禾還在律所,接完電話,一臉惆悵,突然有人在身後喊她,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秋秋。
「怎麼了,失魂落魄的,出什麼事了?」
「沒,沒事。」
「不對勁,你這幾天都沒什麼精神,逃不了我的法眼,老實說,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趙禾頓了頓,隨即搖頭,「不是,沒有。」
「雙重否認就是肯定。」
「啊?」
「別啊了,有沒有人說過你臉上不藏情緒,你現在和前幾天完全是兩個樣子,你承認吧,是和男朋友鬧矛盾了吧。」
趙禾藏不住眼底的落寞,還是說出口:「談戀愛都是奔著結婚去的嗎?」
「那肯定啊,不然誰談戀愛,不然被白白占便宜?」
晚上回到周闔之的住處沒多久,門鈴聲響了,趙禾心想是不是周闔之回來了,他這裡很少有其他人來,除了物業,住進來這麼久,沒有其他人來過,開門一看,是外賣員。
「請問是趙小姐麼?」
「我是。」
「這是你的花,請簽收。」
外賣員捧著一大捧鮮艷欲滴的藍玫瑰,一大捧,趙禾抱了個滿懷,又重又沉,她趕緊放在桌子上,和外賣員確認:「是送給我的麼?」
「對,是送你的,地址這裡沒錯。」
核對無誤,確實是送給她的。
趙禾送走外賣員關上門,手機緊接著響起,是周闔之發來的微信,問她收到沒有。
趙禾眼眶酸脹,並沒有回覆。
不多時,周闔之的電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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