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雖然表面和她媽媽一樣大大咧咧,甚至在有些人的眼裡,她活潑得有些過頭,叛逆得有些過火,但實際上,她心思細膩,柔軟,會替別人著想,而且很有正義感。
厲晨想,如果她能投生為孟瀾的女兒,也許她會坐在鋼琴前舞動著修長的十指彈奏優雅的樂曲,或者是坐在畫架前在光影和線條的夢幻世界裡徜徉,又或者是穿著潔白的訓練服在運動場上揮汗如雨,總之絕不會像眼下這樣滿懷絕望地站在這寒風呼嘯的樓頂哭泣。
厲晨忽然覺得好心疼,想把她從那深淵的邊緣拉過來,抱在懷裡好好安慰。
曾經,他也有機會成為一個父親的……
他伸出手,用此生最柔軟的聲音說,「你是個好姑娘,來,把手給我,我帶你回家,以後,你和你媽媽由我來保護和照顧,好嗎?」
常笑遲疑著,說,「那你以後會像我爸一樣厭倦我媽嗎,她脾氣不好……」
「放心,我會讓她改掉壞脾氣的。」厲晨說,「你沒聽人家說嗎,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你媽媽這種人啊,就得我來降她。」
「真的嗎?」常笑問。
「當然真的,我以人民警察的名義向你保證!」厲晨說。
「那你讓我媽答應我,現在就去民政局和我爸離婚。」常笑說。
「好。」厲晨回頭對季紅說,「常笑讓你現在就離婚,你離不離?」
「離,我離!」季紅哭著喊道,「笑笑,媽媽答應你,只是你下來,我馬上就去和你爸離婚!」
常笑點點頭,慢慢退回來,伸手去抓厲晨的手。
可她在這樓頂站得太久了,身體四肢早已凍得僵硬,加上她還光著一隻腳,步子沒邁好,腳下一滑,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直直往後面仰去。
「小心!」厲晨大喊一聲撲上去,隔著圍欄去抓她的手,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只來得及觸碰到她的指尖,眼睜睜看著她像一隻斷線的白色風箏飄搖落下。
「笑笑!」季紅驚恐尖叫,兩眼一黑,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