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妹妹是不可能給任何人東西的,要麼自己親自去,要麼有自己的銅符。
狼皮安排下那些人後,跑來問道:「會不會是數九說的西戎?東夷南蠻離咱們太遠,也就他們說的西戎了。」
「不像。倒像是……」
他想了一下,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跟狼皮解釋什麼叫「權力鬥爭的失敗者」這個詞彙,部族的金字塔權利體系剛剛建立,這些人還沒有體會過血雨腥風。他們連對數九說的華死後下毒、暗殺、拉攏之類的事都不甚明白。
他覺得這是個機會,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那個部族出現了內亂,如果距離在五天之內的話,自己完全可以抓住機會擴張自己的實力,至少也能抓不少的奴隸。
沉思了一陣,決定第二天繼續審問那個人,總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第二天那個人仍然不說發生了什麼事,就是懇求陳健送他去娥鉞的城邑。
就在準備改變策略旁敲側擊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尖銳的笛哨聲,還有一陣陣狼崽子的叫聲,那幾個人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爬上不高的城牆,遠處跑來了大約四五十人,牽著幾條狼,頭髮和自己一樣也是束著的,但不是娥鉞部族那種雷巾,而是只用絲條挽在一起。
那幾個人在距離城邑百步之外,便不再前進,一個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空著手來到了城邑下。
來的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身高臂長,極為強壯,腰間也掛著一枚玉珏。
他在城下呼喊了幾句,松道:「他問,咱們是不是當年華城的親族?」
陳健厚著臉皮道:「你就說是。」
下面那人興奮地問道:「可曾見過幾個人逃來?若是見到了,懇請交出來,我們部族願意用五十頭羊來換。」
陳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那幾個人是什麼來頭?」
「只是幾個挖礦的礦奴。」
「礦奴如何值得五十頭羊?五十頭羊可以換二十個奴隸了。」
下面那人楞了一下,低頭似在回憶什麼,抬頭後堅定地說道:「我哥說了,值五十頭羊的不是那些礦奴,而是部族的法度。他若跑了,不受懲罰,部族的其餘人也會效仿,部族就會亂掉,法度也就不能稱之為法度。」
「用五十頭羊換部族法度的嚴明,以警示那些妄圖違背法度的人,絕不是幾頭羊能夠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