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書。」蕭案生自報名諱,又揖手還禮,但這些都僅僅是出於禮節,在他的眼裡,此人...已甚為可疑,「閣下可曾見過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娘子,貌態溫順。」
話音剛落,居遙忽嘴角噙笑,微挑了一下眉毛,十分隨意地道:「硯書兄要尋的小娘子...在下曾見過。」
蕭案生瞧著他這副樣子,微蹙眉頭,心覺得這人應是知道些什麼,但卻又故意作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只見居遙停頓片刻,又緩緩而道:「...在下本欲請她共用午膳,未曾想...被拒絕了。」
...他說的...確是久昔。
蕭案生微微垂眼頷首,看似是在表達些許歉意:「舍妹年紀尚幼,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寬諒。不知她現在何處?」
「啊...怕是不太妙...」居遙故作一副驚異擔憂的樣子,「來時有兩歹人跟著她,被我趕走,現下...看樣子已經得手了。」
蕭案生聽其話畢,半分不作聲動,只微皺眉頭看著眼前這個人,從他的言行中,僅得出一個結論——此人話真貌偽,極為分裂。
居遙仔細觀察著蕭案生,見他絲毫未有著急的樣子,十分好奇:「硯書兄...不著急尋人了嗎?」
蕭案生忽眉頭鬆緩,竟比來時更為鎮靜:「若如居遙兄所說...想必是尋不到人了。」
居遙見狀,不禁一笑,似是十分欣賞地道:「...硯書兄,明白人。」
他一向喜歡同聰明人相交,未曾想竟能在京都這地兒碰上一個:「居某現須離京,今日相識,甚幸,望來日...有緣再會。」
見居遙揖手致意後先行離去了,蕭案生僅思量片刻,便不再往酒樓里去,即刻轉身回了相府。
方才那迎門小二愣在一旁,靜待兩人說話,見居蕭二人先後離去,徑自上了二樓雅座,先敲兩聲門,後又敲兩聲,推門入了丹室。
「社主。」
只見小二躬身進入室內,輕合屋門,隨後又面朝向窗邊,俯身揖手,十分規矩恭敬,絲毫不見迎門時的熱情隨和。
「坐。」
一道沉穩堅毅的聲音從窗邊傳來,隨即見小二用手提起下裙以跪坐,後望向窗邊,見一人負手而立,靜觀泊雲。
「...小人失職,今日方才得知蘭室賓客名叫居遙,近日只四處遊玩,見過相府小娘子、定安侯府少郎君......現下人已離京,身份...尚未查明。」
小二囑人打探那人的消息已有些時日,但都未發現異常,思量著自己是否會被責罰:「...哦...今日相府小娘子被劫,有社人傳報,他們往江陵去了。」
「何人所為。」
「...尚...尚未探得。」小二又將頭埋得更低,揖手過頂,片刻過後又小心翼翼地抬眼察看,只見其依舊望著天,似是在思量。
「...相府...居遙...南境......」
小二見窗邊的人獨自喃喃私語,未敢作聲,只得安靜候著,從其身後一番打量。
見其青絲及腰,僅以髮帶半束,寬腰敞袖的衣袍,紅染的絲製外衫,難想到這般凌厲堅韌的人,竟是位碧玉般的小娘子。
若是尋常小娘子在外作此番打扮,定被人指責不得禮法,可他家主人...氣勁勢強,一身玄冰,恍若寒刀霜劍般地穿皮刺骨,無人敢近。
小二正望著主人發愣,忽聞房門被人敲響,一時回了神,正身坐直。
幾聲過後,進來一持劍男子,俯身抬手,微微一揖:「主人準備何時出發?」
窗邊人未做答覆,緩緩轉過身,朝小二道:「京都社眾仍由你暫掌,若有異動,傳信梧州。」
小二應聲後方才離去,出門便輕呼一口氣,暗自慶幸未得責罰,又一臉喜氣地下樓招呼賓客了。
「誒...戧畫,所以我們這趟是來幹什麼?就為了哪個從南境來的?」那持劍的人見小二走了,便不似剛才那般畢恭畢敬地對待主人了,隨意質問。
「...自南境,過邕州、梧州,至京都,欲何為?」戧畫並未作答,反將其一軍。
他們說的便是那位自稱居遙的人,其自南境北上,經梧州時被廌業社盯上,一路跟隨至京都,卻也未探得其身份。
連雲瞪著眼,提溜了幾下眼珠,一臉認真思索的樣子:「......為何?」
忽而戧畫輕嘆一氣,一臉漠然的走了。
「哎...哎呀,等等我嘛~」連雲立刻轉身跟上,要說這看臉色,他真是一絕,一路給戧畫賠笑臉,「哎呀~我剛剛去給你包了桂花糕,你看我對你多好,一會兒咱們路上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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