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一怔,眼角餘光瞥見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頭髮極長的女人,烏黑的長髮幾乎垂至地面,女人抬起手,寬長的袖子遮住了半張臉,卻仍然能看見那人眉目是極為美麗的。如果她的雙目不是血紅色的話,如果她不是笑得格外艷麗的話——
檀那的心重重跳了幾下。
如果不是那樣的話,那幾乎就是她自己。
不,那本就是她的身體。
檀那側過臉,直視那人,還沒來得及問出來,那人便笑著說:「怎麼還不回來?」
那人勾了勾手指,檀那猛地覺得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幾乎都要向那人傾過去。她咬了咬舌尖,眸中划過幾分寒芒,右手一伸,朝前虛虛一抓。
「這點把戲,你在逗弄誰?」
那些細煙在她手中散去,緊接著那些散開的細煙卻又像是被抓住了命門一樣,扭曲地顫動了幾下,時而繃緊時而痙攣地扭動,這樣一看,竟然像是有意識一般。
檀那在手中迅速做了個結,那細煙劇烈地掙扎了一會兒便了無聲息,淡淡地化開了。
可那人只是笑著望著檀那,見她這樣,還無奈地搖搖頭,語氣寵溺:「你啊……」
檀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話也沒什麼好氣了:「屠川川和岳萱呢?」
「屠川川和岳萱?」那人半掩著面,煩惱地瞅了檀那一眼,「當然是回他們自己的地方去了。我說你,是時候該回來了吧?三魂七魄本是一體,哪有分開的道理?」
檀那索性不理她了,打了個響指把那白影召回來。
「怎麼樣?什麼情況?」
白影的聲音像是從被子裡悶出來的:「裡面有一具吸乾了血的屍體,還有一柄劍。」
檀那右眼皮跳了跳,「把那柄劍取過來給我。」
白影一閃,不一會兒她提了一柄劍出來。
檀那接過劍,心底一沉。
劍身漆黑,然而劍柄處卻缺了一道口子。
岳萱是這劍的母體,屠川川是由這柄劍養的魂。
現在劍變成了這樣,那兩人估計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