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方,但絕對不會讓明珠暗投。
「這是離山劍法總訣……無論長生宗還是聖女峰,只要用劍的人,都要學這套劍訣,只不過那些南蠻子都很小家子氣,不肯外傳,我……我家為了弄到這套劍訣,真費了不少力氣。」
她把一卷古意盎然的書卷遞到陳長生手裡,沒忘了補充道:「這份才是原跡,現在離山劍堂里那捲是後來抄的。」
陳長生的精神有些恍惚,看著手裡這卷書,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自己正把離山劍法總訣拿在手裡?
大陸上從來沒有聽說過,離山劍法總訣被人偷走的消息啊。
或者說,這是被小姑娘的家人搶的?
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
……
啪的一聲悶響。
落落將一個沉重的箱子放到陳長生身前,地板的縫隙里震出些許灰塵。
箱子被掀開,裡面堆滿了金葉子,但這不是全部,她用小手把金葉子像真正的落葉一般掃開,露出下面事物的真容,那是整整半箱極其珍貴罕見的晶石!
「對了,我住百草園,就在隔壁。」
落落從身後像變戲法一樣,提出一個竹簍,說道:「……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麼,就讓人每樣都隨便摘了些。」
陳長生已經被那顆夜明珠、那捲劍訣還有半箱晶石震撼的有些麻木,但這時候看著竹簍里那些世間難得一見的藥草奇果被人像野菜一樣胡亂堆放著,依然被再次震撼,完全說不出話來。
落落好奇地看著他,心想難道這還不夠?
她想了想,小手伸到左襟,微微用力,便扯下了一顆鈕扣。
昨夜她已經扯了兩顆,這顆鈕扣被扯落,左襟垂落,露出潔白的頸。
陳長生被那抹白晃的醒過神來,趕緊轉過頭去,吃驚問道:「你要做什麼?」
落落把那顆犀牛角製成的鈕扣遞了過去,說道:「咯……我把這個也給你。」
「這是什麼?」
「千里鈕,你聽說過沒有?」
陳長生接過那顆鈕扣,想著道藏里關於這個奇妙法器的記載,好生吃驚,舉到空中對著陽光細細打量著。
過了會兒,他醒過神來,趕緊把鈕扣放回小姑娘的手裡。
「無功不受祿。」
他看著小姑娘認真說道:「昨夜的事情,主要還是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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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5c06軍過來救了我們二人,我真的沒做什麼,就算做了些小事情,但先前也說過,你專程過來致謝便夠了,我哪裡受得起這麼貴重的禮物?」
「你誤會了,這些不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的。」
落落指著地板上那些事物,說道:「這些是拜師禮。」
陳長生有些沒聽明白,問道:「什麼?」
「拜師禮。」
落落看著他的眼睛,神情異常堅定:「先生,我要拜你為師,跟隨你修行。」
……
……
藏書館裡一片安靜。
有清風從窗外拂來。
夜明珠在烏黑的地板上緩緩滾動。
古舊的離山劍訣輕輕翻動書頁,出現數十個執劍而立的人形畫像。
竹簍里的藥草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陳長生用了很長時間,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看著那個小姑娘,不解問道:「為什麼?」
落落說道:「六日那天夜裡,是不是先生點亮了自己的命星?」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是的……不過,你看,我才剛剛點亮命星,洗髓都沒能成功,昨夜我看過你和那個魔族戰鬥,你要比我強太多,怎麼可能會找我來做你的老師?」
落落說道:「昨天夜裡,我能擊傷那個魔族,不都是先生您教的嗎?」
陳長生說道:「首先,能不能不要叫我先生?」
落落甜甜一笑,說道:「好的,先生。」
陳長生很無奈,舉起雙手解釋道:「那只是湊巧。」
落落依然笑意嫣然:「但先生您知道鐘山風雨劍,知道耶識步,這不可能是湊巧。」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我只是……看的書比一般人多些。」
落落睜著大大的眼睛,認真說道:「那真元的運行方法呢?鐘山風雨劍的劍訣我早已熟記於心,但就是不知道怎麼用真元馭劍,這個問題,即便是天道院和摘星學院裡的教授都不知道,但先生……您卻能一言點化。」
陳長生沉默,他很想解釋這真的是湊巧,只不過他關於在經脈受阻情況下真元利用有數種近乎猜想的理想實驗,昨夜情勢危急的時候,被迫嘗試著喊了出來,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真的成功了。
但昨夜的成功,不代表可以一直成功。
他也沒辦法把自己身體的問題解釋給這個小姑娘聽。
當然,他更不能真的收這個小姑娘當學生。
雖然夜明珠很美、劍訣很吸引人、那些藥草真的很好……
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藏書館,卻發現自己……邁不開腳步。
因為,他的腿被人抱住了。
落落側身坐在地板上,身體前傾,兩隻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她的小臉緊緊地貼在他的大腿上。
她看上去就像是被負心男子拋棄卻不甘心的可憐小姑娘。
她的心裡卻充滿著喜悅。
她默默想著:是的,就是這個味道!
「先生,你就收了我吧。」
她抬起頭,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陳長生,可憐兮兮說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