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張的頓了一下筆。
又打趣的說:「你可真能睡,都快十點了。」
「嗯,畢竟昨晚一直在賣力。」席莫庭臉不紅心不跳的平鋪直敘。
喬念立刻皺起鼻子瞪了他一眼。
他倒好,好整以暇的側躺著,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悠閒的放在腰間。
喬念看了不由笑道:「你知道你這樣子讓我想到了什麼?」
「什麼?」席莫庭問。
喬念粲然一笑,收起畫筆,又將畫從架子上取下來,嘴裡吟吟有聲:「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席莫庭忍不住笑的胸口顫動。
「過來!」他朝喬念招手,口氣不容置疑。
喬念也不怕他,笑著走過去。
「我又不是君王,不用早朝。」他拉著喬念坐在床沿。
「可你好歹也是大公司的老總,總要有些自覺。」喬念不許他詭辯。
席莫庭失笑,坐起身,從背後抱住她,下巴蹭著她柔軟馨香的頭髮,心滿意足的說道:「這輩子的錢我都賺夠了,公司也步入正軌,我以後不會過問太多事。」
喬念也知道他一直以來的籌謀打算,這幾月他往返兩地,更多的是將手頭的工作交代出去。
「小心業精於勤荒於嬉。」她故意嚇他,讓他做甩手掌柜。
席莫庭捏了她的下巴,唬聲道:「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我的屬下?」
喬念嚴肅不下去,只能自顧自的笑起來。
席莫庭反倒斂去笑意,眼神認真。
「喬念,我快四十歲了。」他在她耳邊嘆息,「往後餘生只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喬念心裡一暖,轉身回抱他,承諾道:「我也是,以後我們都不分開。」
…
中午十一點,兩人換了衣服出門,一起去松鶴樓吃飯。
直到在包間裡坐下,席莫庭才說今天會有兩個客人。
喬念好奇想問,餘光已經瞥見屏風外走進來一男一女,走在前面的女孩是許久未見的許清如,她身後的男人竟然是秦默。
「你怎麼不早說?」喬念小聲問道,有些措手不及。
「怕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分心。」席莫庭答的雲淡風輕。
喬念哭笑不得,恨不得咬他一口。
這時許清如已經走了進來,她看見喬念,立刻張開雙臂,撲過來。
「表嫂,我好想你。」她把喬念抱了個滿懷。
許清如越發標誌,不再是初次見面時的小女孩模樣,心性倒是沒怎麼變。
喬念一時感慨萬千,輕輕拍拍她的背,笑道:「我也很想你,你媽媽說你在s市,工作一直很忙。」
「是啊。」許清如鬆開她,臉上的興奮還沒斂去,「我們是借調到s市的,這邊的工作剛好全部結束,我們很快就要回家了。」
她說著拉來站在身後的秦默,又補充道:「工作交接完,我們有一個星期的假期,我聽說你們在這裡,就過來找你們玩了。」
喬念聽著她歡快的陳述,目光又落在她和秦默交握的手上,就什麼都明白了。
好像是去年就聽說,許清如一直拒絕她媽媽安排的相親,說是喜歡上單位的一個同事,原來這個人就是秦默。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再看秦默,兩年多沒見,他更加成熟穩重,話依舊不多,但是眉宇間罕見的多了幾分柔和。
「你們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哦。」喬念打趣道。
許清如立馬吐吐舌頭,抬頭朝秦默看去,秦默也看向她,眼中有寵溺。
四個人坐定,席莫庭點了菜,還點了一瓶花雕。
四隻瓷白的小酒杯碰在一起,伴隨著歡笑聲,一切前程往事都盡在不言中。
席間四個人暢談,沒有一絲尷尬與不適。
彼此都有了心尖上珍之重之的人,自然坦坦蕩蕩,再也無暇顧及過去的得與失。
席莫庭和秦默兩個話不多的人湊到一塊竟然會有共同語言。
沒一會兒,許清如就拉著喬念讓她陪自己去衛生間。
一出門,她就一臉新奇的笑道:「他們居然在聊寵妻之道。」
比如席莫庭說男人結了婚不該一門心思的忙工作,陪老婆孩子也很重要,秦默深以為然的表示贊同。
要知道這兩個人,曾經都是出名的工作狂。
喬念也覺得挺有意思。
走廊外側有一排對開的紅木窗,此時外面又開始下雨,兩人誰也沒想去衛生間,就站在一扇窗戶邊,看樓下的雨打芭蕉。
「所以,你們兩是怎麼在一起的?」喬念手肘撐在窗棱上,扭頭有些八卦的問道。
許清如笑的靦腆又竊竊,完全就是熱戀中的小女人模樣。
「我一直都暗戀他,看第一眼就崇拜他。」她的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愛意。
「不過他開始並不喜歡我,我就默默的陪在他身邊,他調去哪裡,我就義無反顧的跟著,我對他的喜歡只放在心裡,不想他為難。不過我喜歡照顧他,應該說是情不自禁。」許清如笑道。
「照顧他?」喬念問道。
「對!你不知道他工作的時候生活有多粗糙,經常忘記吃飯或者隨便打發。我和他一起調來s市,住的是檢察院分配的宿舍樓,我每天煮兩個人的飯菜,送一份給他。」
喬念聽了不由咋舌,「我記得你不會做菜。」
「想要學,也很簡單。」許清如笑笑,烏黑的眼底滿是溫柔還有一絲堅定。
「他開始還拒絕呢,我就問他要了伙食費,後來他竟然直接把工資卡給我,說是每個月給我錢太麻煩。」
喬念瞪大了眼睛,再次咋舌,一個男人交出了工資卡,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你可別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他可能真的只是怕麻煩,後來我給他做了一年的飯,我們一直是上下級同事關係,不過他誇過我的廚藝,我那時候就想,哪怕將來他娶了別人,我能照顧他一程,也心滿意足了。」
許清如說著抿抿唇,手指在窗棱上划來划去。
喬念想她那段時間一定是忐忑又開心的,能陪在喜歡的男人身邊,卻不計較得失,她的愛如此純粹。
「那你們怎麼開始的?」她又問。
許清如笑起來,「那還是我因禍得福。」
她說著回憶了一下,才又繼續道:「我們來這裡辦一個大貪官,剛查出些苗頭,這個貪官因為害怕就僱人綁架我們,幸好秦默的警覺性高,早早發現了伏擊。
那伙人沒得逞就硬來,五六個人圍攻他一個,各個手裡拿著棒球棍一樣粗的鐵棍,他挨了好幾下,又有人朝他身後下黑手,我沒想那麼多,就是很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