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馳的馬車中,蘇格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遠洋城也已經完全淪陷了?」
「有,所以我們打算通過那裡的輪船前往貝蘭特帝國看看情況。」妮雅說。
「你們確定以你們如今的情況可以衝進遠洋城?到達港口?」蘇格又問。
埃文接過話茬說:「沒有把握,但是我們還有其他後手。」
蘇格點點頭,沒有多說。
「你呢?你有什麼目的?」伊凡認真的問。
蘇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平靜說:「我如今有什麼目標,我自己都不知道。」
說著他身體倚在牆上:「我曾經擁有一切,是世界上最為強大的生命體,天空的神祇都不被我放在眼中。」
聽到這話,三個人神態有些怪異,感覺這個人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蘇格哈哈笑道:「你們一定以為我的精神不正常對吧?」
伊凡有些尷尬的搖頭:「沒,沒有。」
蘇格並不在意,繼續說道:「等你們可以看清事物的真相之後,就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當時以為我已經無限接近了世界的真相,即將完成屬於我自己的目標。然而當我的一切都被剝離之後,我才發現我一直被不完全的知識真相所矇騙,真正的目標要比我想像中的更加恐怖和艱難。」
「你的目標是什麼?」妮雅好奇的問。
蘇格如實說:「我最開始的目標就是讓那些被三月教會打壓的少數人獲得正常快樂的生活。」
聽到這,妮雅內心突然跳動了一下,因為這個目標她似乎聽到過,並且似乎和自己有著切身相關的關係。
蘇格繼續說:「之後隨著發現世界的真相後,我感覺這樣不夠,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邪神的恐怖之下。所以從那時候我希望可以讓整個世界獲得救贖,可以讓所有人能正常的生活,不會被怪物所威脅,不會因邪神而恐懼。」
「很偉大的理想!」埃文認真的評價。
蘇格笑了笑:「然後,就在我感覺自己已經一步一步的走向巔峰的時候,被某個我無法抵抗的存在剝奪了我的一切。」
說著他伸出手掌:「我的知識,我的神權,我的神器,我的聖杯,也就在剎那之間,無上的權威和力量就已經離我而去。而我變成了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聽到這,三個人逐漸皺眉,表示對蘇格剛剛說的有些不相信。
蘇格眼睛柔和的看著三個人,內心滿是溫暖和祥和。
被剝奪一切後,進入完全陌生的扭曲世界,蘇格所經歷的只有孤寂,鮮血和詛咒。
他從來沒想過還能看到自己曾經的髮小,朋友和信徒。
這三個人是他最為相信的三個人,已經被鮮血和詛咒淹沒的內心,一直握緊武器的手掌,終於可以在他們三人面前暫時得到放鬆。
「不過失去一切的我也明悟了許多,從那時開始我決定背負此間的一切罪惡和恐懼,只要這個世界沒有迎接日出,我就會不斷的殺下去。」
「於是我拿起破舊的柴刀,切開了第一個老者的脖子,承受住了他永恆的惡毒詛咒,之後第二個,第三個……我沐浴鮮血,與詛咒同行,最後在火焰的怪獸中浴火,成為了如今的殘破模樣。」
說到這,蘇格臉上露出濃濃的疲態。
「說實話,現在來看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埃文和伊凡聽的有些懵,一旁的妮雅卻多少聽懂了一些蘇格的話。
「我認為是錯,因為如此繼續下去,你迎接的只有死亡和變成魔,背負靈魂,沐浴鮮血,遭受萬靈詛咒的魔鬼。」妮雅臉上無比的凝重。
蘇格抬頭看著妮雅,隨後目光在埃文和伊凡的身體上掃過,認真的問:「我現在無法和你們解釋太多。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明知道前方是錯的,但依然要繼續前進。」
「為什麼!為什麼明知道是錯了,還要前進!?」埃文表示無法理解。
蘇格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馬車中陷入了沉寂,只能聽到蒸汽的噴吐聲和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車廂中翻翻找找的伊凡將一對武器遞給蘇格。
左邊的是一把有些老式的燧發槍。
這把燧發槍由純金屬打造,槍身袖長,紋有漂亮的花紋。
槍柄下有兩個細管,管子末端是一個銀白色的鐵質手環。
「這把槍叫伊芙蘭。」
「伊芙蘭……」接過槍,蘇格臉上儘是懷念。
當初那一把救了自己數次性命的強大左輪槍也是伊凡所鑄造,名字也叫伊芙蘭。
「這把槍原計劃是給教會的特殊神職人員使用,他們精通血療術,善於將自己的血液和神秘力量當做武器發射出去,這把武器應該很適合你現在的情況。」
伊凡說著將銀色的手環戴在蘇格手腕上說:「力量通過手環和導管進入槍管,之後發射。發射的速度大約三秒一次,不能過快,否則容易炸膛。」
蘇格聽完笑著點頭說:「你發明的東西還是這樣靠譜。」
伊凡一愣,不等他發問,蘇格看向一旁的短刀問:「這把刀是什麼情況?」
這把刀刀身袖長沒有弧度,同時刀身如紙一樣薄,一隻手都可以輕鬆拿住。
刀身與刀柄渾然一體沒有護手,柄長二十厘米,刀身長七十厘米。樣子居然有些像地球的唐刀。
伊凡隨即解釋說:「這刀是經過特殊材料鍛造成的,刀身十分堅固和鋒利,輕盈的同時還有不錯的神秘共鳴性。」
「還有這麼完美的武器?」蘇格看到後甚是喜愛。
伊凡苦笑道:「可惜的是,刀身上有詛咒,握住刀柄的人會感覺到劇烈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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