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壞笑。
朱苛雙腿顫抖了下,哆哆嗦嗦的給白波和張丁算了一賬:「你們潁川黃巾有十萬大軍,一天人吃馬嚼,最少恐怕要消耗兩千石的糧草,這已經兩個月多了,最少也怕有十五萬石糧食消耗在這長社城外了吧!雖說豫州富有,潁川為最,恐怕也經不住這麼折騰。」
「再說,長社身後就是虎牢關,朝廷有源源不斷的糧草和軍隊從虎牢關之內補充過來,這拖下去,此消彼長,是不是朝廷只要托住,就已經贏了?」
白波心中滿滿的都是震撼,這是兵法中的知識廟算,眼前的這個官家子感覺跟以往不一樣了。
「哈哈,白家哥哥,這官家子是不是說對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
張丁看到發呆的白波,心中震撼。
白波目光如炬,稍一琢磨,頓時如喪考妣。
雖被波才驅逐,可白波一顆心還是在波才的這邊,不然不會這麼貼心的照顧著這個官家子以為後手。
「是啊,老張,渠帥帶領我們黃巾軍有十萬之眾,跟整個朝廷在這裡耗下去必然……」白波垂頭喪氣,不知所以。
張丁拔出腰間的長刀,指著囚籠裡面的朱苛:「白家哥哥,你別被這官家子蠱惑,他剛才可是說的十日必破俺們黃巾大軍,現在這不……」張丁的一番話,就像是黑夜裡的一顆星。
「是啊,你說說十日必破是怎麼回事?
俺十萬大軍,他皇甫嵩怎麼能夠十日必破,就是給他砍頭,他也不能……」白波的話說的很清楚,這十萬人就是跪下給你砍,三五天也砍殺不了,還別說這是曾今大敗朱儁率領朝廷精銳的黃巾大軍。
這個已經被渴成了狗的朱苛一臉訕笑:「兩位大哥,我說了的話,能不能給我口水喝呀!」
正在興頭上,張丁和白波誰也沒有想到突然給這官家子來了這麼一出,白波是被掉了胃口,張丁卻一臉的怒氣。
「你這官家子,是不想活了嗎?」
白波卻溫和了很多,笑著朝地上的酒水努了努嘴。
朱苛一看有戲,這一下子感覺口唇也不怎麼幹了,說道:「這兩月余渠帥只是圍城,絲毫未打算拼死攻城,可知潁川黃巾大軍的糧草尚足。
可是圍城兩月有餘,渠帥率領大軍必然鬆懈,若皇甫嵩派出一精銳敢死隊,偷襲輜重大營,大軍如何不敗?」
白波越聽越驚奇,朱苛說罷,眼神渙散,慌忙的舉目四掃。
這波才的輜重大營,哪裡還有一丁點的軍隊的樣子,全部的人都在喝酒吹牛打架搶飯吃,要不是營寨的大門處有拿著大刀站崗的人,肯定懷疑這是難民營。
兩個月之前那種大破官軍朱儁大軍的一點軍威都不存。
「皇甫嵩大人,原諒我,希望您還能偷襲成功,我真的太渴了,就得罪了?」
朱儁在內心祈禱。
白波慌裡慌張的掃視了一下營寨,把酒水丟給了張丁,慌慌張張的跑了。
「張大哥,酒水,酒水!」
朱苛沒理會已經跑遠了的白波,而對著張丁懇求道。
讓朱苛抓狂的是,張丁這個東漢豪俠,竟然也當起了無奈,只聽得他說:「官家子,你先告訴我,你家是這洛陽城中的哪一個大戶?
我就給你!」
「張大哥,這剛剛白大哥不是……」「唉唉,打住,打住。
那姓白的書生可是沒有說話,皇天厚土,均可作證!」
「張丁,你……」張丁舉起拳頭,朝著朱苛威脅兩下。
「你這小娃娃,你張大爺的名號,豈是你直呼的?」
朱苛慫了,那碗口大的拳頭,那拳頭上一層層厚厚的肉繭,可知道這張丁練武是多麼的刻苦。
「張大俠,張大俠,要不咱們打個賭,打個賭可好?」
朱苛看著張丁的拳頭慫了。
「打賭?
官家子,你用什麼賭?」
被稱為張大俠的張丁嘴角偷笑了笑。
朱苛掃視了一下自己的囚籠,發現什麼都沒有,是的,自己沒有賭資。
「小娃娃,只要你能拿出平等的賭資,我把我這戶酒水也給你,還有,還有給你一隻雞腿。」
張丁是篤定了朱苛什麼都拿不出來,便把自己每天晚上由兄弟孝敬的雞腿也拿出來說。
「張大俠,我有,我有賭資,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