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哥!」
然而當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安璟枝沖她惡意的笑了笑,然後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
雲以安沒有倒下去,但是站在他身前的薄禮卻捂著小腹緩緩的倒了下去。
沒有人看到,薄禮是什麼時候瞬移到了雲以安身前。
一聲槍響,也終於喚醒了被迷惑的雲以安。
他愣愣的看著倒在身前,捂著被血浸濕的薄禮,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就在這時,安璟枝被猛然踹飛了出去,一根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將她圈住,然後猛地砸在了地上。
安璟枝吐了口血,卻仍然穩穩的站了起來,她抬眼,看向站在人群中的青年,夜竹冷冷的看著她。
而同一時間,無數的鋼筋正從地上冒出來,想要束縛住安璟枝。
可她卻敏捷的往旁邊一跳,避了開來。
而同一時間,無數的金屬利器在空中浮現,猛地朝著夜竹射過去,夜竹站在原地瞳孔緊縮,卻一動不動。
安璟枝放棄了控制所有異能者,轉而控制夜竹一個人,卻完美的達到了這個程度。
就在那一瞬間,空氣凝固了。
是真正意義上的凝固了,那無數的金屬利器也停留在了固體的空氣中,雲瑾五十這一切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她的眼裡很平靜,很平靜。
安璟枝也不能動了,她被周圍突然凝固的空氣束縛住了手腳,她定定的看著一點點走過來的雲瑾。
在離安璟枝只有十來米距離時,雲瑾突然失控的衝到了她身前,猛地撞倒了她。
安璟枝被她撞到在地,一把尖刀抵在了安璟枝的胸口上。
雲瑾握刀的手顫抖著。
事到臨頭,卻突然刺不下去了。
安璟枝定定的看著她,眼睛裡沒有恐懼,沒有驚訝,只有無盡的悲傷。
雲瑾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人包住了。
安璟枝猛地用力,鋒利的利刃刺進了心臟之中。
血花噴濺。
安璟枝吐出了一口血。
雲瑾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她上下嘴唇輕輕哆嗦著,想要說什麼,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一滴淚從她的眼睛裡滑落,正好落進了躺在地上的安璟枝,繼而從她眼角滑落,就好像她在哭一樣。
「為什麼?」雲瑾說,她這一生中,好像很多次都在問這個問題。
「活著好累啊,雲瑾。」安璟枝說,血絲從她嘴角滑落。
陡然間,安璟枝胳膊抬了起來,手腕一翻,一個小型注射器出現在了她手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扎在了雲瑾的脖子上。
藥劑注射,一氣呵成。
那一瞬間,雲瑾感覺身體裡那股動用了異能之後緊隨而來的強烈的痛苦的感覺消失無蹤了,動用異能之後的副作用消失了。
而下一秒,安璟枝的手臂無力的啪嗒一聲落回了身旁。
她仍然睜著眼睛,卻已經沒了聲息。
雲瑾愣了很久,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
雲瑾仍然沒有表情,可眼淚卻像珠串一樣低落了下來。
起初只是無聲的哭泣,到最後,便像是被按到了哪個開關似的,崩潰的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地方一片狼藉,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卻又寂靜的仿佛只能聽見雲瑾的哭聲了。
安璟枝死的那一刻,雲瑾終於明白了想不通的事情。
安璟枝一直說恨她,其實沒有那麼恨她,扭曲的感情,扭曲的恨意,最終,卻用她的生命和鮮血來證明。
——
五年後。
距離上一次的惡戰已經過去五年時間了。
在那之後,新的體制已經漸漸健全,異能者是進化後的人類,五年的時間,在經過了各種流血犧牲之後,僅剩的普通人類,要麼在廝殺之中死亡,要麼就已經找到途徑覺醒了異能。
這是一場人類的全族進化,在久戰之後,終於迎來了和平。
各國也有了新的政權。
而在大戰中,最出風頭的那個年輕人,卻在和平之後,驀然隱退了。
雲懷沒有死,他早在之前就變成了異能者,身體素質不知道加強了多少,在那樣的重擊之下,在床上躺了兩年後,終於醒了過來,雲瑾明白,那時候,是安璟枝手下留情了。
薄禮自然也沒有,他的槍傷不致命,在醫院休養了沒幾個月就出院了。
而夜竹,則和雲瑾離開了h市。
離開了那個中心,現在是薄禮掌權。
雲家仍然經商。
夜竹卻帶著雲瑾,在逍遙各國。
再經歷了諸多事情之後,此後餘生,再沒有人能阻止他們在一起。
只是此後多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人的名字,只是在h市的公墓里,留下了一座墓碑,上面刻著娟秀的名字,安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