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梁終於放棄了,神像一倒,來自江心洲河神廟的這股香火之力就悄然消散,連他擁有的那縷龍氣都出現了崩解的跡象。
哪怕被敖盈盈咬下一小片龍氣,他也再顧不得了。繼續跟敖盈盈糾纏下去,損失的就不是三江口和江心洲,而是他擁有的所有龍氣。
等貫山軍伍踏上江心洲,貫水的鉛灰水色也裹住了整個江心洲,一直向東,伸展出好幾里才停住。
江口城岸邊,龐定興與道士們看著江水變色,神色恍惚,似乎還置身於夢境。
這水色就代表水氣的分野,而作為水氣之源的龍氣,自然也壯大到足以罩住整個三江口了。
「失了這座河神廟,我還是郡觀的觀主。」
許久之後,龐定興才回過神來,對道士們說:「倒是你們,到底是守廟,還是守神呢?」
之前放棄河神廟的道士也說到了這個,守廟和守神是不一樣的。
道士們面面相覷,最終都站到了龐定興這邊,決意守神,也就是跟著龐興定,去另外的河神廟。
這些自然是修為和位階都要高一些的道士,其中的老者苦笑道:「便是我們想守,貫山那位小侯爺,恐怕也不會收了。」
龐定興跟道士們步履沉重的走了,江心洲里,恢復到人形的敖盈盈與仲杳進了一片狼藉的河神廟。
「喝——!」
仲杳是被嚇了一跳,原本那光鮮神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小瓷人,密密麻麻堆著,怕不有好幾百個,乍一看挺像邪神的,能讓密恐症患者發病那種。
「我會讓人儘快清理這裡,給你塑個金身」
仲杳撫額說:「這裡的香火必然比河神坡那邊還要旺,你也得經常來坐鎮,畢竟是三江交匯之處,水氣之鑰。」
敖盈盈頓時不依了:「搞半天我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呢,我可不干!」
她眼珠一轉找到了理由:「這裡可不只是水氣之鑰,還是龍氣之鑰。龍氣不光是水,還有土。少了這江心洲,還能叫三江口嗎?我可以在這坐鎮,但你得來換班。所以得塑兩尊神像,你我各一!」
仲杳下意識擺手:「我是活人,哪能被當做神靈活祭」
說到後面聲音就低了,他這次計劃出遊,其中一個目標就是給自己討來神位。
「你本來就是神靈,活人神靈。「
敖盈盈擺著手,示意事情就這麼定了:「從今往後,,有我坐鎮,三江口就是杜國西面的龍氣之門了。你在這裡當個龍門神,三江口龍門神仲杳,不錯的名號!」
仲杳呆了片刻,悠悠嘆氣:「真是可惜,我既不姓楊,上面也沒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