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擴散開來,白衣男子面色微變,看向顧宇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詭異的神色。
「沒想到,你竟然能引動魂鍾,你究竟是哪位神聖?」
白衣男子表面風輕雲淡,但其實內心是無比駭然的。
魂鐘響起,這意味著降臨的是一位真正的無上人物。
他們只是曾經舊神話時代的一些低級神將,因為弱小,才得以苟活下來。
能夠讓魂鍾主動奏鳴,這絕對是曾經的頂尖神聖。
只是怎麼可能?!
那些存在早已戰死,他們是不可能復甦的?
活下來的神聖,都在此地了。
顧宇眨了眨眼,一臉不解。
這說的啥啊?
他有點聽不懂是怎麼回事?
還有,魂鍾是什麼東西?
不過他本能的意識到,這一聲鐘鳴,代表的意義非同凡響。
白衣男子快速登上石階,來到宮殿大門前,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顧宇遲疑了片刻,迅速跟上。
來到宮殿前台的平台之上,四周一根根巨大的纏龍柱佇立。
地面的石刻上,有一頭栩栩如生的巨大飛龍仿佛沖天而起。
僅停留了片刻,便一步跨入宮殿之內,穿過一條青銅甬道後,眼前豁然開朗。
當看清地宮內的景象之時,饒是他如今的心境,也感受到一陣難言的震撼。
巨大無比的宮殿之中,一具具玄奧古棺靜靜的擺放著。
半空之中,一縷縷灰色的霧氣緩緩漂浮著,無數規則之力在半空中緩緩流動。
有先天之氣充斥在古棺四周,生命法則的鎖鏈束縛著古棺。
隱約之間,無數恢宏的龐大景象呈現。
漆黑的天空中,巨大的山脈漂浮著,壓抑無比,那裡有粗大的雷霆綻放,有無上天火降臨。
天河之水從天際湧現,奔向虛無之中。
世界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曾經的神聖也漸漸清晰起來,更遠處是凶煞滔天的戰場。
鮮血混入天河之中流入虛無的空間之中,無數屍體在天河的席捲之下不知所蹤。
在世界的更深處,有無數人影現世。
有仙劍縱橫,組成一道劍之天梯,有強者踏著劍梯邁向戰場,沖向那難以接近的深邃神秘之地。
有神聖騎著傳說中的神聖邁向戰場,只是還不等他們接近,就已經化為漫天血雨。
時間的長河被轟穿,未來被擊斷,過去被粉碎。
強大的神聖從過去打到了現世,一位位先天神聖接二連三的死去。
顧宇在其中甚至看見了祖巫的身影。
刑天赫然在列。
只是他們很快就都戰死了。
或許是因為大戰擾亂了時空,讓本該在不同時代的人,匯聚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一方大幕浮現,在大幕的身後,浮現出一道龐大無比的身影。
所有的神聖,都在殺向那大幕後的模糊身影。
隨著大幕的浮現,曾經的神話世界越發的清晰。
完整的天庭一點點顯露了出來。
只是顯露出的天庭,卻滿是殘垣斷壁,整個天庭都化為了廢墟。
廢墟之中,倒著無數的屍體。
那座巨大的天幕,隱隱要逼近現實之中,越發的清晰起來。
伴隨著無數閃電,一陣莫名的壓力仿佛要透過屏幕降臨,讓顧宇產生一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這一刻,顧宇的感受無比的深,心神顫慄。
他從未有過一刻,竟然會如此害怕。
畫面漸漸模糊起來,在最後的殘破畫面中,有一群仙佛趁著混亂的通道,逃了出來。
他們駕馭著天庭僅剩的一座神器宮殿,從那戰場撤了出來。
「轟!」
畫面徹底破碎,自始至終,顧宇都未看清大幕後的那道身影。
就好像神話世界中的許多人都未看清一般,他們甚至都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在與什麼存在作戰。
他們還未靠近大幕,就倒在了半路上。
整個神話世界徹底終結。
但他也不是全然一如所獲,他知道了那神秘鮮血的來歷。
在觀看這副景象之時,他的腦海中突然多了許多陌生的記憶。
那些記憶並不是來自於這副畫面,而是來自於他所吸收的神秘血晶。
因為他踏入此地的緣故,導致那些血晶徹底與他融合,也讓他看見了那鮮血中蘊含的記憶。
盤古!
那滴神秘的鮮血,乃是神話誕生之初,盤古所煉化的精血。
從某種意義上說,所毀滅的神話世界,是自盤古開天闢地之地的神話世界。
那滴古怪的鮮血,是當初盤古身化天地後,留存下的未曾衍化的精血。
這鮮血之中,蘊含著世界本源與混沌的力量,是一切的起始與根源。
而他所前往的那處神秘之地,的確是精神世界,或者說,也是神話世界核心所產生的精神世界。
那裡是一個特殊的節點,也是一條古路的入口。
他所前往的,只是一處入口,一個後天產生的精神世界,只是這個精神世界的層次太高了,才誕生了許多神秘的力量。
因為這個精神世界的層次更高,也因此誕生的力量等級比靈力更高。
路的真正入口,就在那片規則之地,那些規則長河,只是真正長河中產生的一個分支。
曾經神話中的盤古踏著那條古路而來,留下了不朽的神話。
而那天幕後的未知敵人,踏著古路而來,破滅了神話世界。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那天幕後的身影,究竟是死了,還是說,他根本就未曾來過這裡。
「呼~」顧宇吐出一口濁氣,心情有些複雜。
白衣男子站在古棺之前,詭異的笑了笑:「看見了嗎?」
「這就是你內心一直渴望的答案。」
「呵呵!」顧宇輕蔑的笑了笑,不屑道:「原來你們……只是一群逃兵。」
「我還好奇,為何整個世界都毀滅了,還會有活下來的。」
「沒想到,竟然你們竟然是逃出來的。」
白衣男子笑容凝固,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很快譏諷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不逃,難道非要戰死嗎?」
白衣男子感慨的搖了搖頭,自嘲道:「你又豈知道,當初的我們面臨著怎樣的壓力。」
「那是一個不可匹敵的敵人,所有的一切都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