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摸,馬曉陽後腦勺又是一陣針扎般的疼。伸手拿開老爺子摸自己後腦勺的手,馬曉陽不知哪根筋沒搭對,惡作劇似的在老爺子手腕上掐了一把,老爺子體溫正常,馬曉陽的眼眶又濕潤了,多少年了,『又能』見到您老人家了。
「嘶,你這猴崽子掐老子幹啥!」
馬曉陽看著爺爺花白的頭髮、熟悉的臉,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著臉流了下來。
「爺爺,差輩兒了!」
田野在一邊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家子真是個頂個的皮。
「馬爺,這小子比以前皮多了。」
「你小子還有臉說別人皮,你小時候整個農場都快盛不下你了。別走了,車放邊上,今天馬爺燉了只大公雞,陪我喝兩杯。」
「好嘞。」
三人進屋,桌子上的菜已經擺好了,滿乎乎的一大盆土豆燉雞塊、花生米,還有一碟醬缸鹹菜,馬曉陽的奶奶正拿著壺散白酒放在桌子上。
「奶奶。」
馬曉陽眼淚又有止不住的趨勢。
「咋了,大孫子?」
「腦殼疼!」
馬曉陽給自己的眼淚找了個藉口。
田野又把路邊『撿到』馬曉陽的事說了一遍。
「可把我大孫子摔壞了,快過來奶奶給你擦擦,看看整的,跟土驢子似的!」
馬曉陽聽著奶奶嘮叨,看著爺爺倒酒,覺得好幸福,撇了眼牆上的『白扯』(日曆,一張紙一天,帶黃曆的那種,東北土話叫白扯),大大的88年五月似乎反射著七彩的光芒。
歲月啊,我在迷茫的時空中迷茫的生活了太久,回歸時,不得不多喝兩杯。
馬曉陽覺得自己還沒喝,就已經醉了。
吃過飯後,田野就回家了,馬曉陽也以腦袋疼為藉口,早早的休息了。除了後腦勺上那個大包碰到會疼外,他其實清醒得很,也沒像前世那樣這些整出個腦震盪在迷迷糊糊中『孕吐』,只不過是找個藉口讓自己靜下來好好的捋捋今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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