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 歸去來(一)(捉蟲)  (快穿)強制淪陷首頁

關燈 護眼     字體: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人心動,令人想破壞。

    蘇傾僅怔了一下,便熟練而賢惠地接過他的外裳:「官人回來了。」

    她低眉斂目,不等他回答,平靜恭謹地蹲下身來,兩手環抱他的腰,以極其謙卑的姿態,解去他的革帶。

    雪花和小五兒識相,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炭火盆里又嗶啵一聲響。

    沈祈冰涼的手突然撫上了她的臉,聲音意外地溫和:「穿這一件不冷嗎?」

    蘇傾本來在走神。

    他身上除酒味之外,還有繚繞的脂粉香氣,氣息艷俗,大約是偎紅倚翠時沾染。直到他的掌心貼上來,她才陡然僵住了,一陣悶痛涌過心底,像刀子割。

    「家父新喪。」她垂下眼。

    家裡尚有火盆,她身上尚著棉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也想不出來那裡該有多冷。

    「這我知道的。」沈祈的聲音不含太多情緒,指頭隨意地撥弄她頭上的紙花,「你已盡孝道,還是節哀為好。」

    他雖然用的是舉案齊眉的句式,語氣卻讓人覺得陌生,大概是說慣了頤指氣使的官話的緣故。

    沈祈難得心情尚佳,還欲再說,門「吱」地開了,小五兒挑了帘子:「少爺夫人,二少爺來了,說是蘇老爺新喪,他想來見見您和大夫人。」

    機靈的人最會察言觀色,越說聲音越低。

    沈祈幾乎是瞬間陰沉了臉色,他停頓了幾秒,將頭低向了蘇傾,下巴貼近她的發頂,不輕不重地蹭了蹭:「大夫人,想見麼?」

    蘇傾低著頭,一動不動地跪在原地,許久才平穩地答:「今天晚了,讓叔叔早些安置吧。」

    沈祈慢慢地勾起薄唇,朝小五兒揚了揚下巴:「聽見沒有?」

    「是。」

    帘子扣上了。

    他放在蘇傾頰邊的手,忽然變作帶了幾分力的掐,直將她從地上帶著站了起來,語氣古怪:「傾妹,你說我的岳丈死了,關他什麼事?」

    蘇傾的臉被捏得變形了,睜大眼望著他不吭聲,眸中流露出一點恍惚。

    他的手即刻撒開,似乎方才摸到的是什麼骯髒的東西,他背過身去,在屋子裡踱步,步伐雜亂無章:「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我沈祈的夫人。」

    蘇傾凝脂般的頰上留下兩枚發紅的指印,她穩住聲音里的顫抖:「妾心裡有數。」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過也該有些限度。」他驟然轉身,將她推倒在塌上,見她有牴觸的表情,動作便欲加粗暴。

    近來她輕減很多,腰肢仿佛一折就能折斷,紙花打了幾個轉滾到了地毯上,被他一腳踩住。

    他沖她微笑:「記著,當初若不是我力保你爹,他的腦袋六年前就該掉了。」

    蘇傾不再掙扎了,她咬著唇,半晌才能出聲:「自是不敢忘的。」

    六年前朝堂巨變,舊□□羽牽連甚廣,若不是當時初得勢的沈祈幫她母家一把,蘇家不會苟延殘喘到今天。

    她瞞著爹娘答應沈祈的要求時,以為只要自己從今往後閉著眼睛做個好妻子,人生如白駒過隙,很快就會過去了。

    後悔嗎?

    不,離了根的花到底是要落的。自己過得不好,才算是與蘇家共進退了。


    沈祈對她不加憐惜,當做人偶擺弄,攻城陷陣之時,不忘步步緊逼:「你爹是戴罪之身,你呢,是罪臣之女。孝便不要戴了,省得連累了沈家,你說呢?」

    兄弟二人早已決裂,劃沈府為東西兩半,素不來往。

    沈祈娶了蘇女第二年,異母弟弟沈軼亦冒於朝堂,且經過六年時間,似乎專與他作對似的,培養起了分庭抗禮的勢力,處處與他為難。

    這也是他焦躁的源頭。

    蘇傾沒什麼靈魂地答應,那聲音像細細的貓叫。

    沈祈很滿意她這幅絕望殘破的神情。

    沈軼不到的人,畢竟是他得到了,還在他手中搓扁揉圓,任他折辱。

    每想到這一點,就令他血脈僨張。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挑起她的下頜,語氣又微醺似的柔和下來:「傾妹,我想你跪著。」

    *

    雪花從廚房把那本冊子拿回來的時候,它已經折了好幾個角,蹭上了擦不掉的煤灰和油漬。

    蘇傾披著衣裳站在前院裡,院中種滿川穹白芷一類的香草,香風習習。風將她手中冊子的紙頁一頁頁翻開,書冊里夾著的破碎的乾花瓣飄零而出。

    在閨閣之中,每逢春日到來,丫鬟們會為她折下數枝含苞帶露的鮮花插瓶,而她選出最嬌艷的一枝來,摘下花瓣浸泡,瀝乾後拼貼在紙上,另在旁邊題詩一首,裝訂成集,使之芬芳馥郁永留於書冊。

    當時蘇家姊妹羨慕這般風雅,紛紛模仿,比賽誰集的花更多更全,女兒家分享自己的手工製品,湊在一起如同花團錦簇,歡聲笑語不絕。

    雪花瞥見她的臉色,吃了一驚:「大夫人」

    蘇傾道:「夜裡風涼,回去歇著吧。」

    見雪花的身影消失了,她才慢慢蹲下來,銀緞子披風撒在泥土之上,她的雙膝踏實地跪在鬆軟的土地中,徒手挖了幾抔土,將這本保留最後尊嚴的冊子,埋在開得正艷的四季海棠之下。

    單薄的月色照著黔青的牆頭瓦,烏黑的罈子發亮,草葉中傳來稀薄的、瀕死的蟲鳴。

    沈祈走到偏房門口,先看到近地面處一盞明晃晃的燈籠,旋即是鎖兒撅起的紅艷艷的嘴唇:「大少爺,您可回來了。」

    她一張口,白氣飄散,沈祈驚覺地上跪了人:「你怎麼在這兒?」

    「問您那好夫人去。」她錘著腿站起來,半個身子倚在沈祈身上,像是站不住了。

    沈祈有些奇怪:「大夫人罰你?」

    「可不是。」鎖兒抽抽搭搭地哭起來,「哎呦,看我這腿,鎖兒都凍成冰雕了。」

    沈祈停了一停,任她靠著:「為什麼罰你?」

    「好少爺,您不知道嗎?」鎖兒也頓了一下,語氣很天真,「大夫人有本冊子,成日裡在裡面寫些長春悲秋的酸詩,小的翻開來看了,竟是些『悔』呀『念』呀的,也不知道她在想誰呢。」

    沈祈的臉隱在夜色中,語氣也涼得似西風:「當真?」

    「千真萬確!」鎖兒掂了腳尖,大膽地環住他的脖頸,「平日裡,夫人把那冊子看得緊緊的,小的實在看不過眼拿走了,她便大發雷霆,罰鎖兒在大冬天跪。」

    沈祈的目光剎那間沉了下去。

    鎖兒呼出的熱氣噴在他脖頸上,熟稔又小心翼翼拿嘴唇磨蹭:「這天兒可真冷,大少爺還願意讓冰雕鎖兒進門嗎?」

    背上的軀體總算是熱的,不似幽魅般的大夫人,總是手腳冰涼,像個沒有生命的物什。

    沈祈接過燈來,停了一瞬,叫人開門進屋,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相關:  (穿書)黑蓮花攻略手冊  黑蓮花攻略手冊  重生後和宿敵結婚了  撞邪    不滅武尊  修真門派掌門人  神話版三國  百鍊飛升錄  雷武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同類最熱
搜"(快穿)強制淪陷"
360搜"(快穿)強制淪陷"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