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咽下口水,轉身給開了門,朱麒麟抬腳步入裡面反手掩上門,垂眼看著好整以暇小憩的漢王朱高煦。
兩扇門一關,守著院子的一眾錦衣衛頭皮發麻的對視眼,乾乾的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有感覺不妙的飛奔跑去報信,可好巧不巧紀鋼出門與當地錦衣衛指揮使交涉去了,待到回來都是兩刻鐘之後的事了。
聞訊一聽,紀鋼唬的心驚膽顫忙不跌跑到後院廂房,彼時正跟跨出門的朱麒麟視線對了個正著。
紀鋼手指緊了緊刀柄,眼神如利刃一身氣勢肅然:「國公爺。」
「嗯。」朱麒麟眼皮都不掀,仰首挺胸強勢與紀鋼擦身而過。
待人一走,紀鋼聲音冷出碴子:「事畢之後自去領罰!」話畢忙不跌躍進屋內,定睛一瞧,天生貴潢的漢王摔倒在地,滿頭滿臉的冷汗。
還活著!全須全尾。
紀鋼眼神一掃:「還愣著幹什麼?沒見漢王爺摔倒了嗎?快扶起來。」
朱高煦氣的聲音都要破音:「紀鋼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本王是摔倒嗎?本王天生貴潢父皇嫡子,他朱麒麟算什麼?不過是我朱家的一條狗!卻以下犯上噬主用刑!」
「漢王爺慎言。」紀鋼笑下:「國公爺一身正氣忠心耿耿,為我大明邊境立下無數軍功,當是我輩之楷模,當初先皇心喜國公本領大讚國之棟樑,當眾誇讚『麒麟兒也』,」
朱高煦一身無力卻喘著粗氣,顯然是氣的狠了,氣朱麒麟對他動刑,更氣紀鋼明顯是要包庇的態度。
紀鋼束手沖旁邊屬下使個眼色:「還愣著幹什麼?漢王爺這一跤摔的可不輕,快扶漢王去內室休息。」
勉強敷衍了過去,出了門紀鋼加強命令,沒有他的准許誰都不能見!特別是忠國公!他理解朱麒麟為薛湛報復漢王的行為,可是報復也要看對象!漢王是誰?他是皇上的親弟弟,一母同胞一個肚子爬出來的!謀逆也好,大逆不道也罷,那也要皇上發話,他朱麒麟貴為一品國公身份在朝堂都舉足輕重,但畢竟跟皇室還隔著一層!無關其他,傳出去就算皇上恨不得沒這個弟弟,事關皇室尊嚴,皇上也要治朱麒麟一個大不敬之罪!
想到這裡,紀鋼盯著兩個心腹:「漢王爺是自己摔倒的,知道嗎?」
兩個心腹也知道事關重大,牽連自身跟同僚,只有坐實了『自己摔倒』才能保大家平安!至於睜眼說瞎話什麼的,能比性命重要?
一場絕對會牽連重多的事件就這麼粉飾太平了過去,不過為免再生風波,紀鋼連等薛湛醒來告一狀的功夫都沒有了,即刻動身回京。
不過狀並不需要親自告,紀鋼給吳用留了一口訊,讓他帶給薛湛。
翌日薛湛一醒聽了口訊,當即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吳用也是心有餘悸,偷偷打量自家主子,猶豫道:「要不我追上去跟紀大人好好說道說道?」
薛湛搖首:「這到不用,紀鋼既然傳了口訊代表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否則這流言早就傳出來了。」
吳用還待說,餘光見朱麒麟端著飯菜進來連忙閉了嘴。
薛湛使個眼色:「你去忙你的吧。」這事不要跟其他人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點頭表示明白,吳用沖朱麒麟見過禮,轉身出去還給好心關了門。
朱麒麟把餐盤放到床邊,轉身在不碰到薛湛傷口的情況下把人扶好,給背後墊兩個引枕讓其靠著。
看著自己溫順帥氣的男票,薛湛眼珠子直轉不知該如何開口。
朱麒麟端起粥碗,用勺子攪均肉粥:「有什麼就說。」
薛湛乾咳下,小心翼翼偷瞄下自家男票:「你去找過漢王?」見其點頭,忙問:「你去找漢王幹什麼?他謀逆的事情已經證據確鑿,回京之後,憑皇上的脾性,等著他的不是一輩子軟禁就是貶為庶人,沒好果子吃。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還去找漢王朱高煦的麻煩?還有你究竟幹了什麼把紀鋼嚇的撒丫子溜了?不會讓漢王缺胳臂缺腿吧?要真是那可就麻煩大啦!
薛湛翻個白眼,破罐子破摔:「你到底怎麼漢王了?」
朱麒麟攪動肉粥的動作一頓,道:「放心,全須全尾。」
給他個別把我當傻子的眼神,沒好氣道:「全須全尾會嚇的紀鋼連招呼都不打就撒丫子溜?」薛湛簡直要急死:「說吧,總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朱高熾的脾性他好歹了解一點,只要真誠道歉認錯,也不會小心眼太過較真的,但問題是總要知道錯到什麼承度也好準備什麼承度的認錯態度呀!
朱麒麟抿唇:「我折了他的手腳,之後復原,解了他的下頜,讓其疼了兩刻鐘。」
薛湛很想捂住胸口,可惜手臂受傷這動作做不出來,只能一臉生無可戀的盯著自家男票。
他總算體會到當初死老頭子對他闖禍之後的心情了,當真是又酸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