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她收拾好的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
陸母看見雖說面色不顯,但內心裡倒是稍有一點點的好感。
沒法子。
要不是算命的說這個時候找阮家姑娘結婚沖喜,彥哲還有醒來的可能。
她也不願人家一個好姑娘活生生的跳進這個火坑裡。
更何況。
這人還是阮竹。
總歸是她這個做媽的自私。
到時候實在不行,給一筆錢,認作乾女兒,再許個好人家也行。
要是陸彥哲真的死了,總歸是他們陸家欠了阮竹的。
想到這。
陸母就悠悠的嘆了口氣,臉色儘是憂愁。
反倒一旁的阮竹神色倒是格外的輕鬆自在。
陸家在七里村來說。
還是較為富裕的一家。
陸老太太一共生了三個兒子。
早些年早早的就分了家。
陸父陸母便自己蓋了一座四合院。
如今陸父陸母住在正房。
陸彥哲和兒子陸子迪住在東廂房。
而西廂房則住的是阮竹的小姑子,也就是陸彥哲的妹妹,陸玲。
阮竹跟著陸母從院門進入。
院子是早些年蓋的。
雖說不怎麼新,但也絕對不破舊。
一眼望去收拾得乾乾淨淨很是整潔。
柴火整齊堆在一旁。
工具雜貨鋤頭類似的也齊齊整整。
阮竹跟著陸母先去了東廂房。
也就是陸彥哲的屋子。
一進去。
陸母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哭腔著嗓子:「阮竹,你也別怪老婆子我心狠。」
「我知道你那妹妹阮嫣然為啥不想嫁過來。」
「老婆子活了幾十年了,心裡明鏡似的。」
「要不是那算命的說找阮家姑娘沖喜,彥哲就會醒來。」
「我也不至於非要把你弄進來。」
「我們陸家,也不是退不起一個婚。」
「你在阮家幹活吃苦勞累,跟個阮家養的牲口一樣,我也是有所聞的。但是,現在你到陸家了,我也不要你幹活,我就我就希望你能真心伺候我們彥哲。」
「他要是真的死了,沒有幾天了,到時候,我也把你認作乾女兒,給你說一門好親事。」
「反正無論咋樣都不會讓你不好過。」
「我只求只求你能真心伺候彥哲」
陸母抽抽涕涕。
拽著阮竹的手。
眼看差點就要跪下。
阮竹嚇得趕緊把人扶起:「媽,你說什麼呢。」
「我既然嫁到了陸家。」
「以後就是陸彥哲的媳婦,你的兒媳婦。」
「可別再說這些昏話了。」
「彥哲肯定能醒來。」
阮竹說完。
眼裡也是淚意。
一步一步踉蹌著上前,看向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男人。
寸頭黑髮,硬朗有型,鼻樑挺拔,五官端正立體如刀刻般俊美,濃眉厚唇,即便是閉著眼,也絲毫不影響男人的顏值。
更何況。
阮竹可是知道,陸彥哲雖然腿斷了。
但實際上站起來其實是有一米八八的。
這樣一個俊朗標緻的人。
阮竹一直不敢相信,他的媳婦竟然會是自己。
阮竹從陸母端來的水盆里,擰乾毛巾,眼含熱淚的一點點細細擦拭陸彥哲的眉眼。
腦子裡回想的赫然是上一世。
她也如此刻一樣。
被嫁到了陸家。
陸家人待她很好,陸彥哲也是。
可不好的是她。
陸父陸母給她的錢,還有陸彥哲給她的錢,全被她用來貼補阮家七個弟弟和妹妹。
家裡但凡有個好東西,她也偷著摸著的貼補回阮家。
她就像入了魔一樣。
不僅是個扶弟魔,還是個扶妹魔。
可後來落下一個什麼結局呢?
七個弟弟嫌惡,唾罵。
阮嫣然鄙夷,把她當墊腳石。
就連車禍死掉,七個弟弟一個妹妹都沒人願意去給她收個屍。
反倒是陸父陸母還有陸彥哲,跑上跑下,甚至為了她,直接跑去找阮家七個弟弟和阮嫣然。
要知道。
那個時候,阮家七個弟弟,可是各個行業領域的知名人物。
從官的從官,從政的從政,從商的從商。
是就連陸彥哲也都要掂量掂量的存在。
但。
即便如此。
陸父陸母以及陸彥哲,還是為了她,得罪了這群人。
以至於落了個悽慘的下場。
想到這裡。
阮竹心裡的懊悔猶如深淵巨口,不斷吞噬著她。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直接是撲倒在陸彥哲的身上,哭的泣不成聲,仿佛天塌了一樣。
連在旁邊的陸母都被她這樣子嚇到。
眼淚硬生生憋回去,大張著嘴,訕訕的欲言又止道:「那那個我覺得我兒子還能再活一下。」
「倒倒也不必哭成這樣」
要xi啦!
這兒媳婦眼淚咋這麼多啊!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
兒媳婦這得是大海做的吧!
阮竹哭的正起勁。
陸母說的話,她根本沒聽見。
等到她哭的終於回過勁來。
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頭頂一道注視的目光分外強烈。
阮竹紅著眼眶,淚汪汪的抬頭。
就看見男人眉目深邃的盯著她,眼裡波瀾無光。
阮竹當下:「!!!」
阮竹:「你你醒了?」
陸彥哲:「嗯。」
耳邊全是女人狂放的哭聲,吵的腦子都要炸了。
再不醒來。
他以後得聾。
陸彥哲眉頭略微一皺:「你是誰?」
阮竹:「」
啊這
這該怎麼解釋呢?
她總不能一上來就說是他媳婦吧?
她張張口。
「嗯」的遲疑了一聲。
門口突然傳來「嚓」的刺耳聲,像是搪瓷碗掉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
阮竹和陸彥哲同時朝著門口看去。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