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我，青玉公子應是知我的，外人總以為我性情豁達，處處不爭，其實並不是我豁達不爭，而是因為那些事物，均不是我瞧得上的！」

    葉紅鸞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她緩緩的道：「外人以為我喜靜不喜動，心境已如止水，其實也不然，我這人好奇心是極重的！」

    「我好奇，好奇一萬五千年前，萬雷道人為何來見我，又為何要對我說那句『今時非是你機緣所在，一萬五年前後天地將大變，那時才是你的機緣！』。」

    「我好奇，好奇靈雲宗到底有用怎樣奪天地造化的功法，才會被那麼多人覬覦！」

    「我好奇，好奇靈雲宗為何能滅了又生，生了又被滅！」

    「我好奇，好奇那眼靈泉為何會有天道魚！」

    「我好奇，好奇睡道人為何不去找那些人報仇！」

    「我很好奇，好奇的我這一萬五千多年，未有一夜能睡個安慰覺！」

    說到這裡，葉紅鸞的美眸中居然有了幾分瘋狂和猙獰：「為了解開我的好奇心，為了滿足我的好奇的欲望，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忍了整整一萬五千年，哈哈哈哈！」

    於少游眼裡滿是震驚，甚至心底隱隱在冒寒氣，他從來不知道，不知道一向恬靜的葉紅鸞，居然，居然有這麼瘋狂的一面。

    葉紅鸞似乎未覺察到於少游表情的變化，不，也可能是察覺到了，但似乎她一點兒都不在乎一般。

    「知道十年前，十年前我終於不用再忍了，於是我動用了我全部的力量，去調查靈雲宗！」

    「調查靈雲宗的過去和現在！」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調查出了一些東西！」

    於少游雖然心底冒寒氣背脊發冷，但聽到葉紅鸞的話，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他忍不住道：「小姐調查到了什麼？」

    葉紅鸞似乎就在等於少游問她，於少游的話音一落，她就道：「不知道青玉公子可否聽過九九歸一這句話！」

    於少游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聽過的，在四萬多年前，天地還未大變之時，天衍宗七位老祖之一的天涯道人，曾經意外得到過一本殘缺的功法，通過天衍訣衍化之後，天涯道人有了不少疑惑，於是便去找道尊音白聖解惑，而道尊音白聖只說了一句話，那句話便是九九歸一！」

    葉紅鸞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道尊音白聖所說！」

    於少游擰著眉頭道：「此話，難道與靈雲宗有關？」

    葉紅鸞道：「青玉公子，剛才我曾經跟你說過，靈雲宗已滅了九次了，對吧？」

    於少游先是一愣，隨即吃驚的看向了葉紅鸞，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這麼吃驚的看著。

    葉紅鸞傾城一笑：「不錯，正如青玉公子所想，蘇清風，應該就是那個一！」

    於少游雖然心底很同意葉紅鸞的話，但他依舊不想，或者不敢去相信：「這，這怎麼可能？」

    葉紅鸞吃吃的笑了起來，表情也有些癲狂了：「你要記住，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起初我也是不相信的，甚至我也被我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但當我冷靜下來之後，便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因為所有的證據，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蘇清風！」

    於少游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他反而冷靜了下來，甚至腦子都徹底的清醒了過來，而且轉的飛快：「不對，蘇清風不應該是一，而應該是十一，別忘了在蘇清風之前，靈雲宗還被人滅了一次！」

    葉紅鸞嗤笑了一聲道：「那個靈雲宗不過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搞出來的陰謀！」

    於少游搖了搖頭：「不管是不是陰謀，它終究是存在的，它終究繼承了靈雲宗的一切，包括靈雲宗的名字，既如此，那這一方天地，這一方宇宙，就會承認它！」

    葉紅鸞再次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可天道已死！」

    於少游再次搖頭：「若天道已死，天道魚作何解釋？眾人皆知天道魚乃應天道而生，天道存則生，天道亡則亡！小姐，天極宗的那些天道魚就是明證！」

    葉紅鸞不說話了，擰著眉頭沉思了起來，這點她還真就給忽略了！

    此時於少游的思維一下散發開了，他又道：「其實不管靈雲宗的『一』是否是蘇清風，都已經不重要了！」

    葉紅鸞疑惑的道：「什麼意思？」

    於少游道：「我曾經有一段時間，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天道是不是真的死了！」

    葉紅鸞美眸閃了閃，這個問題，並不止是於少游想過，她也想過，甚至她還特意找她師傅湛清真人問過這個問題，但她師傅湛清真人卻苦笑著跟她說，全墨淵界的人都想過這個問題，但沒人知道答案。

    雖然她師傅湛清真人沒告訴答案，但她師傅湛清真人卻認為天道還活著。

    她一直不認同她師傅的話，畢竟這麼多年了，大道都未恢復，如果天道還活著，哪怕是苟延殘喘，大道亦會緩慢的恢復，並能被天下修士所感知到，可事實卻是，全墨淵界沒有一個人感受到大道。

    真是想不到，於少游居然跟她師傅有一樣的觀點。

    於少游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沒有察覺到葉紅鸞的變化，他繼續道：「在思考天道是否還活著的時候，我也一直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天道是什麼？」

    「大家都認為天道是掌管這一方世界、這一方宇宙的神，但我卻覺得不對，我一直覺得天道便是這一方世界、這一方宇宙的本身，或者是這一方世界、這一方宇宙意志的化身！」

    「如果天道死了，那就代表著一方世界，這一方宇宙，都死了，但顯然這一方世界和這一方宇宙都還活著！」

    「我們能繼續修煉，就是證明！」

    「只是我們不能在突破桎梏飛升仙界而已！」

    「這個想法我跟我爹說過，我爹雖然沒有同意我的想法，但他給我說了另外一番話，他說他年輕的時候在外歷練，曾經有過一段奇遇，那是一處上古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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