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他已有七個月的身孕。行動不便不說,走到哪都得有人扶著,生怕磕著碰著,把徐州的未來給摔沒了。
如此情況下,側室張氏便充當了半個女主人的角色,張羅著招待眾人。
這一頓酒,從中午一直吃到了下午才散場。
結束之時,眾人都喝大了,正欲各自歸家之時,郭嘉卻大著舌頭站了起來,邀請眾人去參觀他的新宅邸。
如今的他,有了征伐兗州之功,終於鼓起勇氣,問劉備在州府旁討了一所大宅子。
劉備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抬手便賜給了他一座。
如此,郭嘉終於完成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與劉備、張恆等人做了個鄰居。
「年前才落成的宅子,奉孝這麼快便搬過去了?」劉備有些驚訝道。
郭嘉大笑道:「這是自然,主公所賜,嘉豈敢空置!」
「那我可得去看看,諸位可願同往?」
「同去,同去!」
眾人都起鬨道。
於是,郭嘉趾高氣昂的在前開路,後面跟著一眾醉酒的徐州核心官員,宛若一個旅遊觀光團。
男人的通病就是如此,無論官職多大,權位多高,只要二兩貓尿下肚,頃刻化身祖安狂人,開始鍵政大業!
還沒進門,一眾人便圍著郭嘉新府邸的圍牆品頭論足,搜腸刮肚給出了點評。
緊接著便是大門、院落、房屋,最後連宅邸中的樹木格局都沒放過,來了一場徹頭徹尾的品評。
完事之後,眾人也不知怎麼的,就從建築學扯到了戰爭學,甚至當場復盤整場兗州之戰。
當然,其中最經典的橋段,就是『如果我用兵,會如何如何』之類的話,盡顯事後諸葛亮的風采。
張恆是不喜飲酒的,但今日也被灌了很多,人本來是沒醉的,卻被這些人吹得有些暈乎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始作俑者張邈和袁遺還在郯縣,你們就在這拼了命地吹逼,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對於他們這種行為,張恆是很看不上的,便一直冷眼旁觀,直到張飛的一句話。
「子毅就是個書生,他懂個屁的打仗!兗州之戰若我來指揮,必然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大獲全勝!」
此言一出,張恆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了。
但張飛的話,顯然引起了郭嘉的共鳴。
「不錯,長史治國理政,乃是數百年一見的大才。但要論起行軍布陣,郭某雖不才,卻勝他十倍!此次兗州之戰,若長史肯聽我之建議,何須耗費這麼些時日,十月就能班師凱旋!」
「喂,喂,我還在這兒呢!」張恆無奈地喊道。
郭嘉立刻朗聲道:「君子坦蕩蕩,事無不可對人言!莫說你張子毅之過,便是主公之過,郭某亦直言不諱!」
「不錯,奉孝之言甚是!」張飛立刻拍掌附和道。
張恆:……
你倆吃了哥斯拉鞭了,這麼勇!
荀諶卻看不上二人的狂放做派,英俊的面龐上浮現一絲不屑。
「大放厥詞又有何用,如今天下未平之處甚多,二位倒是有機會大展身手。就怕屆時被敵軍灰溜溜地打回來,落得個無地自容的下場!」
郭嘉趕緊爭辯道:「友若莫要小覷於我,論單打獨鬥,我比他張子毅強多了,論領兵作戰,我也不弱於他!」
酒壯慫人膽,郭嘉平日裡不敢說的話,如今卻是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眾人望著他手舞足蹈的模樣,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初時荀諶還會出言辯論兩句,後來才驀然發覺,跟一個醉鬼理論,別人肯定分不清誰喝醉了,便止住了嘴。
可郭嘉偏偏自我感覺良好,越說越興奮,越說越誇張,整個院落完全成為了他一個人表演的舞台。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只要你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而作為主要攻擊的對象,張恆就差在台下鼓掌了。
嗯,你繼續說,我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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