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巫祭壇。

    方塵進入其間，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似有一雙雙看不見的眼睛，正在虛空裡注視著他。

    他心念一動，元神當即出竅，立於身旁，冷冷的朝四周望去。

    漸漸的，他眼前的畫面變得越來越清晰。

    虛空之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雙眸正死死盯著他。

    這些雙眸形態各異，有的眼中似有流光閃爍。

    有的眼中似有熊熊烈焰。

    有的眼中似有寒冰冷霜。

    不計其數的形態，就沒有一雙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這些都是赤髓巫瞳？」

    「難怪大堂官說每一位聖者領悟的赤髓巫瞳，神異都各不相同。」

    方塵心中有些驚異，他湊上前，細細打量這些各式各樣的瞳眸。

    在沒看見這些瞳眸的時候，他還會有些毛骨悚然，畢竟被人偷看的感覺不好。

    看清以後，他便不太在意了。

    不管這些瞳眸以前如何，如今也只是神通之韻罷了。

    「我知道了，之所以聖者在此間參悟的赤髓巫瞳神異各不相同」

    「是因為此間的赤髓巫瞳，本就不止是一種！」

    「這座天巫祭壇，只怕死過無數參悟過此神通的聖者。」

    方塵眼神多了一分凝重。

    以往的內景禁區，只會殘留前主人生前參悟過的神通。

    但這座內景禁區，死的不僅僅是前主人一個。

    在這座天巫祭壇里，只怕還死過無數參悟過赤髓巫瞳的聖者。

    所以此間才會有這麼多各不相同的神通之韻。

    觀察了一圈後，方塵便元神歸竅，盤坐於地，開始參悟此間的神通之韻。

    漸漸的，那些神通之韻仿佛感到『好奇』，開始試探性的與方塵接近。

    在無數種各不相同的神韻之中，亦有強弱之分。

    這些最強的神通之韻，距離方塵最近。

    稍弱者便靠後，最弱者只能在外圍，都無法靠近方塵。

    「有點意思，它們的確會被聖王之血所吸引。」

    「看來這些神通，比較崇尚強者？」

    方塵感覺到一些神通之韻的試探。

    他沒有過於著急，只是與神通之韻保持在一種互相感知的狀態。

    大概一年後。

    似乎有神通之韻已經決定了什麼，開始不斷的試圖湧入方塵體內。

    卻被方塵拒之門外。

    神通之韻雖然已經沒有了靈智，但在此刻明顯也有些茫然，在方塵周身盤旋。

    它們，似乎從未遇到過這種類似的景象？

    以往只要它們願意進入，就不會有誰去拒絕，反而會十分渴望。

    「只有強者，才配成為我的神通。」

    「一群弱雞，都起開。」

    方塵冷哼一聲，體內九顆內景星辰爆發出璀璨的神芒。

    頭髮也在無風自動。

    恐怖的威勢朝四周蔓延。

    充斥在整座天巫祭壇里。

    若有虛命中期的活祖宗在此，怕也要被這威勢生生壓在地上，無法動彈分毫。

    附近的神通之韻更是被威逼到了遠處，無法靠近方塵。

    時間一年年過去。

    約莫在第十年的時候。

    一股強大的神通之韻突然顯現，朝方塵涌去。

    但幾息後，也被方塵的氣息給攔在體外，根本無從進入。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股強大的氣息開始緩緩後撤。

    時間一年年過去。

    大概到了第三十年左右。

    又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冒了出來。

    但它的下場和之前的神通之韻一樣，均無法進入方塵體內。

    「真有耐心啊，但我可以等等你。」

    方塵閉著眼睛，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在他元神出竅的時候，看見的是無數雙氣息各異的瞳眸。

    從強到弱，甚至可以分出幾十個等級不止。

    但在更深之處，他看見了一雙獨一無二的瞳眸。

    這雙瞳眸的氣息，是斷層級的強大。

    如果把此間的神通之韻分成一到一百級。

    那雙瞳眸就是一百級，其餘的瞳眸，都在三十級以下。

    現在他就在等那股神通之韻。

    可惜的是這數十年，那股神通之韻依舊是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也不知是沉寂了，還是瞧不上他。

    參悟神通的時間一年年過去。

    而外界，也在發生著一些事情。

    自從方塵是仙鴻之主的身份在人族流傳開以後。

    已經有不少火燧一脈，甚至是親近火燧一脈的聖者放出話，要清理門戶。

    但僅限於放話，也沒有哪個聖者真的想要付諸於行動。

    可就是這樣的話，卻引來了方方面面的強烈反彈。

    人族七大神域，滄水神域，秦氏祖院。

    火燧一脈現今家主，天象聖位秦崑崙帶著一群叔祖，族老，站在祖院大門處。

    身後還站著無數秦氏嫡傳子弟。

    每一個秦氏臉上的神色，都十分鐵青。

    只因為在他們面前，站著無數大族乃至豪族的天驕。

    「說老實話，跑來這裡一趟廢了我不少工夫，也是求了好幾位長輩，才有長輩願意帶我來的。」

    范水嘆了口氣：「以前是饜鬼族，現如今我是魂族，沒想到饜鬼族的長輩還給我面子，願意帶我來上一趟。」

    說話間，他沖虛空拱了拱手。

    秦崑崙他們也看了一眼虛空。

    那邊佇立著一座內景地。

    除了這座之外，附近虛空還有無數座內景地存在。

    「所以我大老遠跑來一趟，也不跟你們說廢話了。」

    「什麼仙鴻，什麼火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人族如果要內鬥，把苗頭指向方聖祖，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魂族范水，今日表態，你們要以人族內務的由頭欺辱方聖祖，我馬上加入仙鴻，就打你們秦氏。

    見一個打一個，有虛命的打掉虛命，沒虛命的送去輪迴。」

    范水咧嘴笑道。

    秦崑崙等人的神色，愈發難看。

    附近的秦氏弟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什麼時候，區區一個採氣聖位，就敢來秦氏祖院，指著他們的鼻子說出這般狂妄的話？

    可對方不僅是魂族，生前還是饜鬼族，七陽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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