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 檀香  偏軌淪陷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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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闊的長相是頗具攻擊性的。

    黑髮利落,眉峰凌厲,高挺的鼻樑與薄唇讓他這個人看起來淡漠又薄情,那雙沉鬱的黑眸即使只是漫不經心盯著人,也會散發心悸的壓迫感。

    景檀此刻就這樣被他注視著。

    心跳踩快了一拍,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這位名義上的丈夫同她從相識那天起,兩人間就有一層微妙的厚障壁。

    她看不懂他,但明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疏離。

    景檀移開視線,右手抓緊手機,「...導師帶領的項目正值關鍵期,屬於我的部分還有問題要解決...」

    她慶幸這個理由真實又合乎情理。

    沈闊依舊是靠在椅背的姿態,神情淡然,瞥了眼她安靜的側臉,懶懶收回視線。

    然後就看見前頭司機正回頭巴巴望著他。

    「愣著做什麼?」他嗓音低沉寡淡。

    「啊?...哦。」司機回過頭,握著方向盤仍是沒明白老闆的意思,但又不敢傻傻再問一次:所以到底開到哪兒去?

    景檀見沈闊方才那平靜無瀾的反應,以為自己那番話在他那兒只當無關緊要的空氣般忽略了。

    可能還覺得她事多。

    她悄然攥緊外套衣角。

    低眸抿唇間,又忽聽見他再開口:「去了航大後,繞環城高速回公寓。」

    景檀訝然轉頭。

    沈闊已重新闔眼,車窗外泄進來的交雜燈光映在他清晰立體的側臉,鼻樑為界,半明半暗。

    司機得了明確指令,修改導航目的地,過了跨江大橋後往立交橋方向行駛。

    攥著衣角的手鬆開,景檀回過頭,悄然輕舒一口氣。

    深夜的航大校門口,學生稀少,中秋節回家的回家,在外浪的也還在浪。

    景檀打開車門,邁腿前一刻動作微頓,還是說了一句:「謝謝。」

    為他送她一程。

    沈闊抬眼,瞧了瞧亮著燈光的校門。

    「還挺愛學習?」

    景檀微怔:「什麼?」

    她可不認為沈闊是在與她搭話寒暄。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再開口,話是對著她說的,目光卻平視前方沒落到她身上,「是學生就專注於學業,人精力有限,插手其他事情對你沒什麼好處。」

    賓利車沿著寬敞的公路開遠了。

    景檀還站在原地,夜裡的風聲更猛,吹得烏髮散亂。


    沈闊最後那句話,是警告。

    早聽聞他待人一向淡漠,真輪到自己身上,那傳言裡虛無縹緲的形容才算是真切有了體會。

    她情緒細膩,怎會覺察不出,兩人寥寥幾次相處中他的淡漠少言。而稍審形勢,她又怎會不知,自己在這場聯姻中充當了怎樣的角色。

    那近日來對自己越發疼愛的二伯母便是最好的說明。

    她回想起今日在沈家老宅,江蘅英飯後拉自己散步時說的話。

    「檀檀啊,我看著你從小長大,從蹣跚學步的小丫頭啊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江蘅英摸摸她的頭,替她挽了挽耳邊的發,「如今你婚事落地,也算是讓你父親放心了。」

    景檀沉默。

    她在父親身上從未瞧出過對她出嫁的擔憂,江蘅英在席間所說磨了好久才答應的這門親事,實際在同父親第一次開口時就取得了頗有興致的意向。

    江蘅英見她不說話,輕嘆一聲,牽著她的手拍了拍,「新婚過後你和沈闊分離了這麼久——說來也是我的不是,先前家裡安排他管理澳洲分部才讓你們異地。不過你現在也看到了,這次他回來,是正式調回京市了,不走了。」

    景檀在江蘅英臉上沒瞧出多少欣喜。

    江蘅英心中盤算,抬眼見景檀瞧著自己,笑了笑,「怎麼了?」

    景檀搖了搖頭。

    江蘅英繼續道:「伯母這次就是要和你交代一件重要的事。京市這兩年冒出個新興公司名致揚,他們在健康科技方面發展迅猛,尤其在智能軟體開發上優勢明顯,不過這公司到底是由一群剛大學畢業的年輕人創立,根基不穩管理存在漏洞,企業發展到中期後力不足,資金方面出了些問題。檀檀你知道,沈氏近年來的發展重點與這家公司研究方向十分契合,眼下集團正提案收購致揚——目前還在初步評估階段,距離項目落地還有很長時間。」

    這是沈氏內部的工作戰略,景檀不太明白姑姑為何同她說得如此詳細。

    「不出意外,致揚收購案應該會是集團未來兩年內最為重要的一步,如果我們獲得了致揚的技術,集團在健康科技領域勢在必得,」江蘅英頓了頓,「這步棋不得有失,所以沈氏內部的團結尤為重要。」

    「而沈闊,他年紀輕輕,剛從澳洲回來,對集團許多看法與我有不少出入,」江蘅英嘆口氣,面容煩惱,卻又像在包容一位惹人頭疼的晚輩,「收購案事關重大,我怕他太過冒進適得其反,又拿不住他單獨行動——檀檀,如今你是他名正言順最親密的人,你幫幫伯母,多看著他點,有什麼情況多和我溝通。」

    景檀面色微僵。

    平靜湖面底下是擋不住的暗涌。

    「伯母,你這是讓我...」監視兩字太難聽,她沒說出口。

    但也找不到比這更確切的形容了。

    「檀檀你想到哪裡去了,」江蘅英臉上仍掛著慈愛的笑,循循善誘同她講道理,「如今我們都是沈家人,沈闊還是我為你選的丈夫,怎麼可能做些對他不利的事?老爺子這麼多年不過問集團事務,我這個做二伯母的,自然是要替年輕小輩掌掌舵,避免橫生事端。」

    「檀檀,你現在還未踏入社會,好多事情不明白,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夫妻之間有濃情蜜意也有吵架離心,男人終究是靠不住,可親人卻能永遠的依靠,」她拉著景檀的手,柔柔笑著望進她的眼裡,「在沈家,有伯母做你的後盾,比任何選擇都要安心啊。」

    江衡英或許是覺得,一個二十一歲的小丫頭能有多犀利的辨別能力,說兩句順著的好聽的便可拉至同一戰營。

    又或許她知道景檀心裡有所想,但也料定她沒有其他選擇——在陌生的沈家,她是她唯一的依靠。

    夜幕如黑布籠罩天空,航大校門漸漸寂靜。

    景檀通過人臉識別進了校門,望著散發光暈的路燈出了神。

    內部團結,避免橫生事端。

    伯母言之鑿鑿的話語中,主觀慾念占了多少。

    究竟是替沈闊掌舵,還是懼怕這位小輩——這位沈家唯一的嫡孫以狠戾手段奪走她手裡的權力。

    江蘅英這些年以二太太的身份在沈氏頗具話語權,可這偌大的家業終究要傳給後輩。她自己膝下只有一個學藝術的女兒,除此之外沈家這輩就余沈闊。

    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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