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
梁興揚看向窮奇,露出個同情的表情來,「可惜他也不知道五色石的模樣,更不知道五色石的下落。」
聽到這話,窮奇與混沌齊齊變了臉色。
窮奇皺眉道:「他以前不是守村人嗎?也沒見過五色石?會不會是原德天騙你的?」
「沒必要吧?」梁興揚抬眼看她,微笑道:「他知道我沒有五色石的下落,沒必要騙我。」
窮奇眉頭皺得更緊了。
混沌更是一臉愁色。
看著二凶一臉苦惱,梁興揚嘆了口氣,雙手一攤道:「我盡力了,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了,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
說完,往椅子上一癱,沒再開口說話。
窮奇也沒什麼心情跟他插科打諢,兀自陷入沉思當中。倒是混沌,想著梁興揚如今算是他的充電寶,本著人道主義關懷了兩句,「小羊跟原德天交手期間沒受什麼傷吧?」
「重傷沒有,小傷的話,連山已經幫我包紮了。」梁興揚微笑地說。
「那就好。」混沌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下次有需要動手的地方,你直接告訴我,我幫你。」
他皮糙肉厚,抗造。小羊不過小小人類,經不得折騰。
梁興揚沒有拒絕,感激道:「好。」
正說著話呢,剛去後山玩耍的阿寶騎著白羆,領著牡丹花與孟極走了進來,看到梁興揚一臉泫然欲泣道:「大哥哥,我忽然聽不懂白羆的話了,我是不是生病了,要死了?」
梁興揚一怔,隨即想到他之前只吩咐混沌給阿寶餵下只有兩天的量的獸語丹,連忙安撫道:「當然不是了,只不過是藥效過了而已。」
他趕緊招呼著混沌再給阿寶一點獸語丹,同時不忘提醒道:「不要給太多。阿寶還小,體質脆弱,怕承受不住。」
兩天的量,到現在才徹底失效,由此可見小孩子的腸胃還是虛啊。
混沌愣了下,只得把手裡的半顆獸語丹又掰了一大半下來,只餘下小指甲蓋大小的量,然後遞給阿寶。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阿寶對他們安全信任,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拿起來往嘴裡扔。
過了一會兒,低頭看看身下的白羆,又看看一旁化為原形的孟極,眼睛倏地一亮,高興道:「小白,孟極,我又能聽到你們說話了!」
白羆哼哼兩聲,衝著他使了個眼色。
阿寶會意,連忙從它身上爬下來,小跑到梁興揚面前,扯著他的袖子道:「仙人哥哥,我想要一些紙筆。」
梁興揚疑惑道:「你要紙筆做什麼?」
阿寶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白羆,回答道:「我想幫小白寫一封信。」
「什麼信兒啊?」書癲追問,見阿寶也是一臉茫然,便說道:「要不要我幫忙寫?畢竟阿寶還小,認的字可能也不太多。」
白羆想了想,點頭道:「也行。」
阿寶也很高興,拍掌道:「太好了,我剛剛還在擔心,要是我遇上不會寫的字要怎麼辦,書癲哥哥能出手幫忙,真是太好了。」
聽到他這直白又不失童趣的話語,眾人紛紛露出笑容。
梁興揚笑看著他,說道:「差點忘了,阿寶,明日開始,你跟著書癲學習認字寫字吧?」
「啊?」阿寶頓時愣住了。
神仙也要學習的嗎?
眾人也是面露驚訝,不知道梁興揚為何會有此一言。
一眼就看出在場眾人心裡的疑惑,梁興揚煞有其事地說:「阿寶明顯是從另一方世界來的,咱們現在沒有五色石,根本沒辦法把他送回去。」
說到這裡,不由嘆了口氣,狀似十分惆悵地說:「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五色石的下落,總不能讓阿寶一直這麼虛度光陰吧?」
也是。
不能讓阿寶長大後變成文盲。
書癲點頭道:「我明白了,教阿寶讀書寫字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
「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梁興揚感激地說。
書癲無語道:「你我之間還需要說這種客套話?」
實在是太見外了。
梁興揚從善如流道:「那就不說了,阿寶就交給你了。」
書癲「嗯」了一聲,拍著胸脯道:「我辦事你放心,保證將阿寶變成滿腹經綸的才子!青出於藍勝於藍。」
梁興揚哈哈一笑,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必須的。」
說完,書癲站起身,招呼著阿寶與白羆回後院,「走,幫小白寫信去。」
阿寶與白羆一聽,立刻歡歡喜喜跟著走了。
「小花,咱們也去看看吧。」孟極瞅了眼窮奇、混沌,又看了眼主位上眉眼含笑的梁興揚,連忙扭頭與牡丹花道了一句,也不等牡丹花答應,便一把將它叼起,趕緊跟了上去。
姜連山想到自己有些藥材也還沒處理,也想著起身離開,就在這時候,屋檐下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
嗯?
是哪位有緣人上門來了?
梁興揚頓了下,還沒有開口,一旁的明文柏就很有眼色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出去看看。」
過了差不多兩三分鐘,他匆匆跑了進來,不掩驚慌道:「不好了,不好了,檮杌他他殺上門了!」
剛送走一個原德天,又立馬來了一個檮杌,真是要人命了!
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
梁興揚一愣,脫口問道:「他來做什麼?」
「不知道。」明文柏搖搖頭,一見到檮杌站在門口,他嚇得腿都軟了,哪裡還記得問對方來意,直接把門一關,就跑進來稟報了。
梁興揚道:「先把他請進來吧。」
明文柏有些害怕,為難地看向梁興揚。姜連山見狀,主動道:「小文。我陪你一起去吧。」
「那,好吧。」有人陪著,好歹沒那麼緊張害怕。
明文柏遲疑地點了下頭,與姜連山出去將檮杌迎了進來。
一進入大殿,檮杌便快速將殿內的情景收入眼底。
見窮奇、混沌都在,他絲毫不感到意外。倒是梁興揚
短短几日不見,沒想到虛弱成這樣,臉色白得跟紙差不多。
他鼻子微動,嗅到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再看看梁興揚,肯定道:「你受傷了?」
梁興揚一怔,隨即擺擺手,不以為意道:「皮外傷而已。」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方才開口問道:「你今日上門有什麼事情?」
檮杌看了眼梁興揚所指的方向,一眼就認出那是以前「小喜」的專座,抿了下唇,走過去坐下後,抬起眼看向梁興揚,沉聲道:「我今日為饕餮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