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璽還沒來得及解答的疑問，此刻自行解答了：難怪他在企業家聯誼會上能從空氣般的存在變成被熱情請求加微信的人物。因為袁媛的自我介紹是：「小王總」給了我這張入場券並親自陪同參會。

    「你今天的匯報怎麼樣啊？」袁媛依偎著坐在沙發上的王璽，頭枕在王璽的胸口。王璽感受著摩挲在他臉上的髮絲，痒痒的。

    「問你呢，怎麼不說話？」

    王璽覺得胸口一緊，袁媛的腦袋在他胸口動了動。

    「還算順利吧，」王璽回答得有些敷衍。

    「嗯？」袁媛疑惑著從王璽懷裡坐起。

    袁媛急切地轉過身正對王璽。她的髮絲划過王璽的臉，帶起一陣含著淡淡玫瑰香的微風。王璽想起袁媛說，她剛剛換了一款之前一直不捨得買的洗髮水。貴還是有道理的，這玫瑰香若有若無地不似強硬的香精味。

    袁媛的臉湊近王璽，杏眼直盯著王璽的眼睛，黑色的眼球顫動著：「方案是沒通過嗎？是全盤否定了，還是需要做調整修改啊？」

    王璽不自覺地向沙發邊挪了下身體，袁媛撲面而來的的壓迫感讓他不舒服。

    「他們會內部再討論一下，給我反饋意見……」

    「你不能傻等啊，要不要再跟進一下，」袁媛又向王璽身邊湊過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可別讓我失望呀……」

    這是王璽第一個真正參與的項目，也是他在蘇禾「立威」的重要契機。袁媛不能任由王璽淡然處之。

    「我知道，」王璽的手在袁媛面前揮了揮，「我會把握節奏的。」

    袁媛第一次看到王璽毫不掩飾地對她的話表示出不耐煩。驚訝之餘，袁媛更生出了對不可控的擔憂。

    「你要不要讓你爸，」袁媛「爸」字出口，後悔地停住了。她看到了王璽臉上的慍色。

    「你要不問問王總的意見吧，」袁媛換了稱呼，「他覺得有討論的必要，就一定有他認為不滿意的地方。如果能儘早打消他的顧慮，你們的方案也就更容易通過。討論多了，問題也會越來越多。一些不重要的問題也會變成你們必須解決的問題。」

    袁媛緊盯住王璽的臉：「相信我，我畢竟比你參與的項目討論多」。

    「王總……小王總，」王璽冷著臉。

    「哈？」袁媛沒反應過來。

    「我，小王總，應該能自己把握項目節奏，」王璽一字一頓地說。

    袁媛沒再開口。

    袁媛在凌晨給還醒著王璽發來微信：我沒有想要利用你的身份給自己加分。「小王總」是婁主任用來介紹我的。在那種場合，我也不能阻止他說什麼，怎麼說。如果你介意，以後我不會提也不會再跟你出現在一個場合。對不起！

    如果王璽沒記錯的話，這是袁媛第一次正式地說出「對不起」。袁媛的「嚴肅處理」反倒讓王璽失了主意。他從沒想過袁媛如果需要「利用」他的身份為她的工作鋪路，他應該如何表態。事實上，他還主動「演過」富二代男友為袁媛在董玲玲和她的同事面前掙面子。但是，這次他為什麼如此反感？是他反應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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