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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以來,赫連珈洛第一次主動與衛沅說話,衛沅先是一愣,隨後沖她笑笑,此時也不過就是兩個女子之間的交流而已。
衛沅看著她,輕聲說道:「雖然北漠與大渭是敵人,可我還是挺佩服你的,一個女子能夠統領全軍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頭。」
赫連珈洛聽了衛沅的話,心中有些動容,有多久沒有人問過她過得是否辛苦,就連她自己也早已忘記了曾經的苦楚。
「可那又有什麼用?如今還不是被綁在這裡生不如死。」赫連珈洛說著將臉扭向一邊。
衛沅走近幾步看了看她被束縛的雙手雙腳,手腕上已經泛紅,可若將她鬆開會有大麻煩:「畢竟你是北漠的人,我沒有理由放開你。」
赫連珈洛依舊一言不發,衛沅想到了哥哥,還真是命運捉弄,他們明明已經相遇卻註定是敵人。
衛沅回到自己的營帳,蘇長寧正坐在桌前看兵書,他聽到衛沅進來的動靜,沒有抬頭只是問道:「大哥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已經快好了。」衛沅像是失去了精神一般隨口回答道。
從衛沅的語氣中蘇長寧聽出了她的情緒不高,他立刻起身走到衛沅身邊將她拉過去坐下:「怎麼了?翎兒好像不是很開心。」
衛沅輕嘆了一口氣:「長寧,哥哥的心上人你可知是誰?」
「心上人?」衛逍一直將全部心思撲在軍營,就連身邊的人都察覺不到他有心上人,蘇長寧自然感到驚訝。
蘇長寧搖搖頭,衛沅坐了下來緩緩說道:「娘一直為了哥哥的婚事發愁,誰能想到哥哥心中一直有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究竟是何人?為何不能在一起?」蘇長寧倒了一杯茶遞給衛沅。
衛沅接過茶杯,雙手緊緊握著茶杯小聲說道:「哥哥的心上人就是我們抓到的北漠的公主。」
「什麼?這。。。不會是搞錯了吧?」蘇長寧立即坐到衛沅身邊問道。
「怎麼會搞錯?上一次哥哥就與她交過手,之後哥哥回到盛都便對她念念不忘了。」衛沅輕靠在蘇長寧的肩上,無奈說道。
蘇長寧輕輕攬著衛沅,安慰道:「別擔憂,大哥能處理好自己的感情。」
雖然蘇長寧在安慰衛沅,可他心中也不免擔憂,赫連珈洛就相當於人質,這對於衛逍來說的確有些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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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衛逍與蘇長寧商談了關於與北漠談判的事情,赫連珈洛是北漠王唯一的妹妹,聽說他們二人關係很是親近,所以赫連珈洛就是讓北漠放棄岷城最好的籌碼。
蘇長寧有些擔憂衛逍,可衛逍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雖然他的面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可心中的為難卻是一點也不少,從主營帳出來後,他不知不覺的走到自己的營帳外。
從外面看過去,營帳內十分安靜,一絲燭光都沒有,像是裡面沒有人的樣子。
想到此處,衛逍心下一驚,他立刻大步跑進去,營帳內果然漆黑一片,目之所及皆是黑暗。
他放輕腳步,緩緩走到床榻前,床榻上只有一床被子攤在那裡,其餘什麼都沒有。
難道赫連珈洛已經逃跑了,衛逍不免有些慌亂,若是真的讓她逃出大營,再想抓她回來就難上加難了。
想到此處,衛逍便要轉身出去吩咐其他人搜尋一下,就在這時突然他的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眼睛立即看不清面前的情況,憑著對周圍動靜的敏銳,衛逍利落的向後一退,那柄短刀便從他的頸部划過,距離十分的危險。
衛逍知道對面的人是赫連珈洛,他對她的手法很是熟悉,所以他能夠很快的見招拆招。
幾個回合後,赫連珈洛察覺到自己的勝算不大,衛逍一直沒有喊人進來,那麼一定是因為他胸有成竹,再與她糾纏下去也是無益。
一轉身,赫連珈洛便要逃出營帳,衛逍卻是先她一步擋在門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短刀,刀尖就抵在赫連珈洛的咽喉處,只要微微一用力她就會失去意識。
赫連珈洛又一次失敗了,她借著月光看了一眼衛逍,十分平靜說道:「我已是手下敗將,動手吧。」
「留著你還有更大的作用,我不會殺你的。」衛逍語氣坦然的回道。
隨後,他吩咐人將赫連珈洛關在了另一處營帳內,那裡用鐵柵欄圍著,活像個大牢。
赫連珈洛身子已經恢復,一般的人是看守不住她的,所以只能將她暫時關起來,待到後續再做決定。
衛沅知道哥哥將赫連珈洛關了起來,倒是有些詫異,但她並不知道這個女人夜間行刺衛逍。
而衛逍每每想到他們交手的過程,他都能想到赫連珈洛出刀時有所收斂,她並不是非要殺了他,或許她只是想離開大營回到北漠。
關在營帳內的赫連珈洛一直都是衛沅照顧,這裡只有他們二人是姑娘家,衛沅來總是方便一些。
衛沅端著一些小菜和白粥走進營帳,赫連珈洛正靠在鐵柵欄旁沉思,她走過去將碗和碟子遞進去:「餓了吧?趕快吃飯,今天有些晚了,不過我們大渭的菜很好吃的。」
赫連珈洛看著衛沅忙碌的身影,她也不再客氣,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小時候總聽人說渭國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所以北漠人都很嚮往也能有這樣的一片土地作為家園,可是這麼多年依舊什麼都沒有。」
嚮往倒沒什麼,可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便去侵占他國的土地,這實非君子所為。
衛沅不屑的說道:「我大渭百姓勤勞刻苦,才有了如今安居樂業的生活,可邊境人民常年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這些都是拜你們北漠所賜。」
「有戰爭就會有死傷,這無可厚非。」赫連珈洛說道。
「是你們要挑起戰爭的,大渭的土地我們會死守住,不會讓給任何人。」衛沅堅定地說道。
赫連珈洛看到衛沅眼神中的不屈,她輕笑一下,其實這些年她也累了,北漠永遠在戰敗,最後苦的都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