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靜謐,室內溫暖如春,雖然相對而坐的男女隔的有些遠,但氣氛還算融洽,只是這口口聲聲離不開死活太煞風景。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你我之間其實沒什麼生死大仇啊。」
「也就是當初我給你下過藥讓你拉肚子,君子試比賽贏了你,脫了你的衣服把你掛城牆....」
「聽起來好像是很慘...哈哈哈哈」
秦梅冷冷看著拍桌子笑的前仰後合的女孩子。
薛青收了笑,整容道:「這不過是你我比斗有輸贏而已,並不真的就非要你死我活,而且我不想死,更不想無緣無故的沒有任何意義的殺你。」
「我們兩個身世經歷差不多,都挺慘的,但我們的人生並不是就只剩下求生和求死了,人間還有很多的樂趣。」
「飲酒看歌舞荒淫享樂的樂趣嗎?」秦梅嗤聲,道:「少自以為是,我可沒覺得慘,我活的很有趣。」
冷冷打量薛青一眼。
「比如看你這種小人裝模作樣。」
薛青哦了聲,道:「所以原來我是你活著唯一的樂趣,你才纏著我不放?你這也太慘了吧。」
不是被纏著的人慘,而是纏著人的人慘?
薛青神情誠懇的看著他。
「秦少爺,這個世界很大,還有很多有趣的事,還有很多有趣的人,你就出去看看吧。」
秦梅冷笑:「我能活到現在就是為了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不是為了別人讓我怎麼樣。」
薛青無奈垂頭,斟茶,推過來道:「好,你厲害,我說不過你,那請你喝茶。」
秦梅道:「這種把戲一次就夠了。」話音落臉色一變,「小人!」人猛地起身,這邊薛青已經哈哈笑了。
「茶里下藥是你幹過的,茶香有藥是我幹過的,這種把戲當然一次就夠了,我怎麼會那麼沒本事用第二次。」
「藥當然是灑在了地上,你一進門就在其中了。」
隨著笑她的人也跳了起來,撲向秦梅。
「小公子,其實我看你也很有趣,不想走就留下吧。」
雖然藥力發作,但秦梅還是晃身向一旁避開,只是因為身子僵硬慢了一步,被薛青抓住了肩頭。
他們對於對方的實力都是再清楚不過,這一避,這一抓,都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刺啦一聲。
躡手躡腳走到殿門正踮腳貼近窗格向內張望的肖彩子只覺得眼前白花花一片。
一個男人的後背赤裸展露闖入視線里。
肩背腰精悍勻稱,白如玉但又結實如石,炫目。
肖彩子蹭的冒出一身汗,眼都沒敢眨一下人貼著門滑落離開了窗格,有女孩子的大笑從他頭頂越過:「你跑啊你跑啊,看你怎麼跑。」
「彩公公...」
有內侍跟上來張口要喊。
肖彩子已經連滾帶爬的離開門邊攔住他們。
「走走走。」他連連道擺手。
......
......
直到殿前台階下的甬路上,肖彩子才拍著胸口站直了身子,用袖子擦額頭的汗。
「怪不得怪不得不看歌舞了。」他口中喃喃道。
身邊的跟著退來的內侍們小心翼翼:「彩公公出什麼事了?」
殿內似乎有陛下說話的聲音啊,怎麼不進去伺候反而退開了?
肖彩子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們:「沒事,你們下去吧,沒有傳喚不許任何人靠近勤政殿。」自己站定腳步擺出要死守這裡的姿態。
內侍們不敢多問應聲是退了下去四散守住勤政殿。
蒙蒙青光中的勤政殿前只有肖彩子,他神情恍惚又思緒紛亂。
「這不是內侍們能有的身材,也不是那些十六七歲的少年人...」肖彩子喃喃,眼前不斷的浮現那男人精壯的後背,雖然驚鴻一瞥沒看清,但還是很好看....
他又忙搖頭甩去這幻影。
「怪不得陛下不看歌舞了,看歌舞哪有這個有趣...」
他可是看過書的,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酒池肉林....
嗯,原來陛下喜歡的是這種,強壯,結實,峻拔,赤裸.....
「不過這個人是哪裡的?沒看清樣子,不過看那肩,背,肌肉,應該練武之人....」
宮中能有練武的正常男人,就只有禁衛了。
禁衛?肖彩子的思緒一頓,看著青光中有一隊人走近。
腳步在青石上踏出有節奏的響聲,一個個英武俊逸披甲帶械,這是禁衛啊。
肖彩子眯起了眼。
宮中禁衛跟真正的官兵還不一樣,相比於能征善戰悍勇殺敵,他們更注重形象英武,作為天子隨侍,為的是足夠威儀尤其是在接見使臣的時候。
嗯,並不是所有的禁衛都好看,嗯,那麼要挑更好看的,要更賞心悅目的......
「彩公公,早,你...」為首的禁衛走近停下,打招呼。
話沒說完就見青光中的內侍對自己展顏一笑。
禁衛後背發麻,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這內侍怎麼笑的讓人心裡發毛?
......
......
太安元年的春節到來了。
黃沙道爆竹聲連連不斷,街上到處都是跑鬧的頑童,其中一個塊頭比所有孩子都大的少年更是跑的歡快。
嘴邊掛著口水,很明顯智力有問題,但孩子們沒有嫌棄他,顯然是已經玩的很熟悉了。
「虎兒啊。」
有喚聲從街邊傳來,奔跑的胖少年停下腳。
街邊一條巷子口站著一個婦人招手。
「虎子啊,快回來,你姐姐送年貨了。」婦人柔聲喚道。
聽到姐姐二字,胖少年咧開嘴發出更大的笑聲奔過來,蹬蹬穿過街上的人群,跑過一間鐵匠鋪子,一口氣到了婦人面前。
婦人笑眯眯的撫了撫他的頭,拉著他向內走去。
深深的巷子裡小宅院門前停了一輛馬車,另有街坊們在外說笑,看到這母子二人都熱情的打招呼。
「崔家嫂子,你大女送年貨了啊。」
「人回來了嗎?」
婦人含笑一一答了是啊,沒回來,拉著虎子進了門。
「崔家嫂子的女兒過年也不回來看看啊。」一個街坊道。
另一個街坊則渾不在意:「說是嫁的遠,回不來。」
「哎呦這一個寡母一個傻弟的,還嫁那麼遠,怎麼照看?」有街坊可憐道。
那街坊便嗤聲:「你不用瞎操心。」看了眼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