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笙被驚醒,怒瞪著突然出現的人兒。
「李爭,你還敢出現?」
當初她會被安姨娘等人設計,其中少不了李爭的推波助瀾。
否則,那些人定是沒法將她騙到的。
李爭看著季幼笙的反應,忽而有了一種直覺。
季幼笙記起了一些什麼。
他的眼底划過稍縱即逝的狠厲。
問:「笙笙,你是不是、記起來了?」
季幼笙自認為沒必要和他多說些什麼,冷笑。
「怎麼?怕我知曉你的真面目?」
「又當又立,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想當初,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人欺騙,到最後變成了那樣!」
「可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厚臉皮,想要和我和好如初?」
「李爭,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你徹底刷新了我看人的下限!」
聽著季幼笙指責的話語,李爭百分百篤定。
季幼笙就是記起來了。
他漆黑的瞳孔中迸發凌厲的凶光。
「行啊,既然你知道了,我也無需隱瞞一些什麼了。」
「季幼笙,即日起,開始履行你的責任吧!」
話落,就從寬大袖子中掏出一個木盒子。
剛一打開,就有一隻蟲子猛然飛到季幼笙的身上。
縱使季幼笙想躲,卻沒法避免。
「季幼笙,即日起,我助你穿越回到五年前。」
「但是,我需要收取你五年的記憶。」
「往後,你需要以我為主,聽我號令。」
「若是違背,則需付出慘痛代價。」
冷漠的女音穿破耳膜,「季幼笙」眼睜睜瞧著。
另一個陌生的「她」,聽從腦海里的聲音。
將所有人拒之門外,以一己之力,殺了所有阻攔者。
最後,「她」以一條白綾自盡而亡。
而不出一刻鐘,「她」又甦醒開來。
「李爭」俯首為臣,稱「她」為雨凝。
在兩人的談話中,她了解到。
她這具身體:是天生鳳命。
她能自立為王。
也能成親,和她成親者,也會成為這天下最位高權重的君王。
對方來自遙遠的未來,以靈魂形式出現,霸占了她的身體五年多。
因為陰差陽錯落水,陷入極度虛弱之中。
兩個靈魂互相爭奪一具身體。
因為她的本命源太過厲害,故而暫時取勝。
不過對方也想到了辦法:就是給她下蠱蟲。
這樣能有一半的機會,能夠搶奪她的這具身體。
事到如今,她要退後一步,將身體讓給別人嗎?
不,那樣的話,無論是她,還是她的家人,都難逃一死。
季幼笙心知肚明這一點,體內忽而爆發出了強烈的求生欲。
她不能任由對方重新搶占她的身體,對她在乎的人不利。
一股鮮血從季幼笙的嘴角溢出。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雙眸中突然迸發出殺意。
李爭神色詫異,試探發問。
「季幼笙?雨凝?」
季幼笙冷笑一聲,縱使沒有說話,他也成功區分出了兩人。
那一瞬間,一股無形的複雜在顧寒安的心頭環繞。
「沒想到你真的能掙脫控制。」
按照雨凝的說法,這樣的行為可是千萬分之一的概率。
他捏了捏指腹,想要再掏出一個盒子。
重新試著掌控季幼笙。
可季幼笙卻沒給他機會,直接踮起腳尖。
「啪」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李爭,人若是沒有良心,和牲畜有何區別?」
「一再故意害我,莫非在你心中,就是逆來順受之人?」
李爭袖中的盒子飛了出去。
盒子蓋反方向蓋在地上。
情況利於季幼笙。
李爭面如死灰。
照這樣的情況,接下來他該如何應對?
然而,不等他思索結束。
向來膽小的季幼笙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匕首捅向了他。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痛意席捲,他睜開雙眸,死死盯著季幼笙。
「笙笙,你」
「你已經不是我曾經的爭哥哥了,既然如此,那編是仇人。」
擲地有聲的話語從季幼笙的口中而出。
李爭面上血色寸寸盡失。
很快,他的身形就不受控制的「咚」的一聲倒地。
季幼笙踉蹌後退兩步,忽而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
她想要逃,可是,腳卻重如千金。
「笙笙。」
兩個熟悉的字從不遠處響起。
季幼笙詫異抬頭,看到近乎成為血人的顧寒安。
詫異一瞬,很快衝了過去,將人緊緊抱住。
「夫君,你、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顧寒安苦笑兩聲,推了推她。
「我太髒了,笙笙。」
「沒事,我不嫌棄你,你說吧。」
季幼笙抬起頭來,露出一雙乾淨的鹿眼。
季幼笙遲早要知道之事,顧寒安沒有選擇隱瞞。
他如實道:「我謀反了。」
季幼笙震驚一瞬,終於鬆開了手。
在他心提到嗓子眼上時,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方才追問。
「你沒有受傷吧?」
顧寒安搖頭:「沒有。」
「我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我一點傷也沒有受。」
季幼笙明顯不信,把他拽著往前。
「回房,我檢查一下。」
顧寒安順勢和她十指相握。
「笙笙,你是想怎麼檢查呢?」
詢問的話,帶著揶揄。
季幼笙面色一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沒個正形。」
說著,腳步也慢了下來。
顧寒安又在這時提出重磅一擊。
「笙笙,你是、想做皇后,還是想雲遊四海?」
季幼笙愣了愣,忽而低下頭來。
「如果我說,我不想被困在那四方天內,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
「不會。」
顧寒安第一時間給予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