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泫然欲滴的奉安孤軍奮戰。
經此一役,他便知,有些事兒,能不管就不管吧。
畢竟,他幹嘛要惹含釧不高興?
二來是母女博弈,容易誤傷。
他若開口幫了小的,那含釧必然要給他好臉色看的;若他開口幫了含釧,小的這個便拿看叛徒的眼神看著他。
長久以往的經驗告訴徐慨,有時候,此時無聲勝有聲。
徐慨低頭喝茶,充耳不聞徐奉安的嘟囔。
含釧看了眼徐慨,再看了眼長女,溫聲道,「述職交接本就繁忙冗雜,你舅母去了也顧不上你。若真想要去,待這一屆駐紮西北的京官站穩腳跟後,娘再請你舅母和舅舅帶著你和宜哥兒去,不是更好?」
宜哥兒是奉安的弟弟,小她兩歲,姐弟二人性情卻大相徑庭。
宜哥兒性子像徐慨,悶聲靜氣,再小一些的老三宣哥兒性子像含釧,平和純然。
只有奉安。
外向玲瓏,又爭強好勝,對自己對別人都有股狠勁兒。
大傢伙都說誰帶的像誰——確實是像足了固安縣主。
奉安眨巴了眼睛,又看了看沒用的好父親,癟癟嘴,腳往青石板上「砰」地一耷拉,以示不滿。
含釧眼神循聲橫去。
奉安頭一縮,將攤開的腿慢慢往回收。
北疆,約莫是去不成的。
但,只是百安公主去不成。
百安公主去不成,干她徐奉安什麼事!
臨行前夕,徐奉安悄摸走通了曹生的路子,喬裝帶上了一個女使,提前一晚藏在停泊天津衛的船里,跟著船隊向西駛去。
送行的隊伍,帝後二人站在最前列,待浩浩蕩蕩的船隊漸遠。
含釧抬了抬下頜,輕聲道,「可與哥哥銜接妥當了?」
徐慨伸手攬過妻子的肩頭,「一早便說了,安排了二十個死士,漕幫也派出了五十人隨扈,里里外外近百人全都盯著小丫頭的安危。」
含釧輕輕靠到徐慨的手背上,抬起手來,指尖臨摹了會兒天際盡處的太陽輪廓,隔了一會兒方展眉笑了起來。
「我出宮時曾許願,願隨著《醒世迷夢錄》的步伐,看盡天北天南,江河湖海。」
「如今,這個願望,就交給安娘去實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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