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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沅得知孤帆頂替他,帶領著那隊死士前去日月山,引開敵軍的注意,結果被敵軍炸死,又被埋在白雪下的時候,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c
難怪昨晚,他潛入深淵時,覺得異常順利,原來孤帆竟然甘願放棄性命,也要護住他。
可是,在他最為落寞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跟他一起長大的孤帆居然死了。
一時間,顧錦沅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的眉宇間不可抑制地透露出一抹悲傷,隨後,在所有的士卒們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是拉過一匹馬,迅速地往山中奔去。
「太子殿下,你要去哪裡?」其他人一下子就慌了,忙跑上前去。
可是,他們攔不住顧錦沅。
錢緋緋一聽說顧錦沅已經回來了,就欣喜地跑過來。
可眼見顧錦沅的身影在漸漸遠去,她慌了神。
旋即,錢緋緋也牽過一匹馬,追了顧錦沅過去。
「十六,你等等我!」
顧錦沅像是沒有聽到身後的叫喚聲,快馬加鞭奔到了九曲玲瓏塔所在的位置。
然而,此時,九曲玲瓏塔已不復存在,連廢墟和昨夜的遍地鮮血都被厚重的積雪掩蓋,只餘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舉目望去,皆是白雪茫茫,連綿起伏的山坡。
顧錦沅在雪地尋找,急切地尋找著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腳步逐漸變得無力,一磕到積雪下的屍首,就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子,用手將積雪刨開。
錢緋緋趕到後,看到他這副模樣,眼淚水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
她的心裡清楚,孤帆的屍首不可能會完好地被埋藏在雪地里,或許,已經被白雪衝散到日月山的各個角落。
可她還是走到顧錦沅身邊,輕聲說道:「十六,我跟你一起找。」
說著,她已經蹲了下去,青蔥玉指伸入冰寒刺骨的白雪中。
顧錦沅未說過隻言片語,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身邊還有個人在。
他一心在雪地里尋找孤帆。
他相信,孤帆還是會像過去一樣,等他回頭的時候,還會在原來的地方等他。
可是,這一次,他不得不失望了。
半天下來,他找到了許多支離破碎的屍首,卻分不清其中到底有沒有孤帆的。
顧錦沅雙手沾滿了和著鮮血的雪粒,頹廢地坐於雪地中,茫然地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
他的心中終是明白,自從上次動身前去夏國那一別,其實,就是一場死別。
錢緋緋的雙手通紅,她走到顧錦沅的身邊坐下,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良久,顧錦沅似是意識到身側有人,他頭也不轉,就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陪她一會。」
錢緋緋聽到他的話,心裡有一絲悲傷在蔓延開來。
「十六」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顧錦沅依舊是沒有回頭。
他未做應答,隨後,他將袖中的一個貝殼哨子拿了出來,放到口中,竟是和著漫天的飛雪,奏出婉轉悠揚的曲子。
隨著音符飄到雪地里的每一個角落,他仿佛又看到過去那個穿著妃色夾襖的小女孩在沖他淺笑盈盈,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流轉著璀璨的光芒。
而到後來,小女孩漸漸地在他面前消失。
屬於春天的嫩苗已抽出嫩芽,孤帆卻再也回不來了。
錢緋緋眸中的失落愈發強烈,她在邊上靜待了一會,見顧錦沅還只是一昧地沉浸在他的世界裡,就不打擾他了。
她起身,騎著馬先回到了軍營。
軍營里得知孤帆死訊的一些士兵都不太歡迎她,見了她以後,都紛紛避讓開。
錢緋緋心裡泛起一陣酸楚,她回到營帳里待了半天,又出去好幾次,直到天黑,她都不見顧錦沅還沒有回來。
終於,她鼓足了勇氣,留下一份書信,讓人轉交給顧錦沅後,就前去跟馮兮和告別。
馮兮和見到錢緋緋的時候,錢緋緋已經將包袱都帶了過來。
「兮和,我出來的這麼長時間裡,我父親已經托人送來了數份家書過來,最近,他又老念叨著我。我打算先回金陵城,多陪陪他,就不能等你們一起回去了。「錢緋緋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來。
馮兮和也聽說了孤帆的死訊,她的心裡想到,儘管在進山之前,勸過孤帆,可沒想到,孤帆竟然還是一如既往地赴死。
從小,孤帆就與顧錦沅患難與共,並無怨無悔地陪伴了他那麼多年,在顧錦沅的內心深處,一定對孤帆有著很深的一種感情。
如今,孤帆一死,顧錦沅定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難免會對錢緋緋有些冷落。
讓錢緋緋先回金陵也好,以免錢緋緋和顧錦沅因此生出膈應來。況且,相對於邊關來說,金陵城要安全許多。
「一路保重。」須臾,馮兮和莞爾道。
她找了幾個身手高強的暗衛去護著錢緋緋後,就跟錢緋緋告別。
錢緋緋轉過頭,眼睛裡含了盈盈淚光。
錢永昌在家書里說,等戰事結束後,想要將重心轉移到它國,讓她這次回去,隨著他一起收拾完家當,就離開金陵城。
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回金陵城了。
馮兮和走到軍營門口,目送著錢緋緋的背影遠去,她的黛眉不由一蹙。
不過,錢緋緋和顧錦沅的未來究竟會怎麼樣,還是看他們自己。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顧錦沅落寞的身影終是出現在軍營前。
在軍營里等候的士兵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今日,顧錦沅消失那麼久,他們差點擔心他想不開。
只是,顧錦沅心有鬱結,垂頭喪氣地坐在驄馬上,一到軍營中,眼前一黑,一下子就從馬上摔了下去。
士兵們剛放下來的一顆心,瞬間又被提了起來,他們慌慌張張地把顧錦沅送回營帳,讓人去請軍中的大夫,又去告知顧時引跟馮兮和。
顧時引跟馮兮和在顧錦沅的營帳里徘徊著,緊張地等著大夫回話。
「裕王爺,太子殿下是受了刺激,進而影響到身體內殘留的寒毒。」
「所以,最近這些日子,還是勸太子殿下想開一些為好,以免毒發。」
顧時引微一頷首,「本王知道了。」
不多時,顧錦沅醒了過來,他的眼眸似一潭沉寂的幽水。
隨後,顧錦沅還是如往常一般,詢問顧時引,有關最新的軍情。
只是,他恢復到了很久以前,那種不苟言笑的模樣。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