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綰想著要不要再轉一點過去的時候,看見對方退還轉賬的消息。
20的車錢也被退了。
這麼有骨氣的嗎。
溫綰有些不知所措,「你不喜歡錢嗎?」
哪有人不喜歡錢的,就算嫌少,也應該先拿著吧,積少成多。
「不喜歡日結。」宋瀝白開了車鎖,淡哼一聲,「下次一起算。」
「」
還有,下次,服務?
溫綰臉頰泛紅,心虛地別過去,踉踉蹌蹌地下車。
後車廂的多多也下來了,跟在宋瀝白後面。
一人一狗,配合度默契地站在一起。
都是一副「咱父子倆天下第一好」的模樣。
親媽反而被孤立。
這才養幾天,多多跟繼父哥更親熱。
不過換位思考,孩子和後爸親,是好事。
至少說明繼父哥沒虧待它。
「那個。」溫綰只好趕著上前套近乎,「多多這幾天沒給你添麻煩吧。」
「還行。」宋瀝白總算懶懶應了句,「不過每次吃完飯總無精打采的,是不是生病了。」
「這沒事。」溫綰放下心,「它想吃零食,裝的。」
「」
…
多多對寵物商場不陌生,當媽的沒少帶它來逛街。
說是商場,更像是多家寵物店寵物醫院堆砌成一塊兒的集市,人畜混合,熱鬧一片。
溫綰要挑蠻多東西的,便袋快用完了,沐浴露和清潔牙刷都該更迭換新。
她在這邊挑選生活用品,繼父哥帶多多逛到零食區。
確切地說是狗崽子帶繼父哥去的。
宋瀝白真就打算做個不虧待孩子的後爹,要什麼拿什麼。
多多第一次體會到應有盡有的狗生,兩眼放光,兩爪扒拉他的衣角,「汪汪——」
宋瀝白順著它的方向看到散包裝的火腿棒,正要取時,被一隻手給擋住。
「不行,這個都是添加劑和色素,不能吃!」溫綰義正言辭。
多多滿是不甘,「汪嗚」
「不行就是不行。」
「嗷嗚」
「一根也不行!」
示軟不行,多多來硬的,吼道:「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溫綰抬手拍它屁股上,「一邊兒玩去。」
「」
「嗚」多多扒拉繼父哥的褲子,試圖尋求法律援助。
宋瀝白沒太搞懂這一人一狗是怎麼突然吵起來的。
也沒搞懂小雞毛為什麼,覺得他能和它那個媽抗衡。
他摸了摸狗頭,在它期待的目光下,將狗繩子交給溫綰。
於是,這些天建立的父子情煙消雲散。
臨了,去結賬的時候,溫綰兜著大包小包,問宋瀝白,「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宋瀝白象徵性回頭看。
貨架上有貓糧,狗糧,各式各樣的玩具。
「你覺得我需要。」他隨手扒拉了個東西,「貓爬架還是牽引繩?」
「」
哦,是她問多了。
宋瀝白沒有需要買的東西,只在走之前,從老闆的贈品里順了根墨魚骨頭。
-
宋瀝白住處比溫綰想的要大一些。
四室兩廳兩陽台,這規格沒個大幾百萬拿不下來。
「這房子真是你的嗎?」
她環顧四周,寬敞是寬敞,就是沒怎麼裝修,美縫線都沒鋪。
宋瀝白把購物袋放下來,走向茶水區,聲音滯後,「李奎的房子,借我住兩天。」
「李奎?他做律師的吧,混得還不錯啊。」
同樣是很多年不回安城。
李奎的存在感比他這個上司要高得多。
「能推他微信給我嗎?」溫綰順口問。
「你對他感興趣?」
「我姐最近想找律師。」
宋瀝白給她推了v,然後從冰箱裡遞了罐酸檸汽水過去。
溫綰接過來時發現拉環也被體貼地擰開了,她順勢抿了口。
熟悉的味道,以前常在學校小賣鋪喝到。
「你也喜歡喝這個嗎?」
她用的是「也」。
說明,還有人也喜歡。
這人,除了江景程,還有誰。
溫綰這樣問,是注意到宋瀝白的一些習慣和江景程略微相似。
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處事不驚的安然。
就連抽菸的姿勢,都和江景程有一點模子裡刻出來的錯覺感。
大概是好哥們,在一起久了,彼此習慣難免受到影響。
宋瀝白眉眼耷拉了會,沒回她話,合上冰箱門前順到手的汽水變成咖啡。
溫綰大抵參觀房子的布局,雖然是平層,面積夠大,養狗不成問題。
不僅能養狗,她在陽台還看見一隻掛在杆上的鸚鵡,碧青灰白相間的毛髮,像只漂亮的小孔雀。
宋瀝白拿的墨魚骨應該就是給它的小零食。
本來以為宋瀝白把多多養在陽台,沒想到專門給他騰出一個房間。
乾淨整齊。
狗窩擺放工整,零食玩具都分了類,就連衣服,也分成外套和毛衣種類。
還有給多多擦頭和洗腳的毛巾。
不需要她幫忙收拾,宋瀝白都給整理好了。
細心到溫綰想起多多的前爹。
他以前對狗狗都很有耐心,現在多多歲數大了,沒之前活潑討喜,他也很少再陪它做遊戲。
門這時被推開,多多探出一個腦袋,露出一個陽光溫暖的笑,歡快地叫著:「嗷嗷」
溫綰跟它過去,才知道它是來喊她去餐廳吃飯的。
桌上,六菜一湯,兩碗甜羹,還有一盤水果。
「你居然會做飯。」溫綰驚訝。
宋瀝白拉開她旁邊的椅子,「會一點吧。」
「好厲害。」她感慨,「做這一桌的飯菜,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點個外賣的事情。」
「」
他會做飯不假。
但這桌菜,不是他做的。
冰箱裡只剩飲料和速度,如果不想今晚吃可樂燉餃子的話,只能點外賣解決。
兩個大人面對面,多多坐在東邊的主方位。
儘管它早早吃過了,繼父哥依然蠻有儀式感給它脖子上圍了個兜兒,配上它今天的紳士小馬甲,很有英倫貴族的風範。
這房子沒燕尾灣的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