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棲梧走後,昭華回想她最後說的那些,愁緒再度湧上心頭。
魏玠這件事,父皇那邊確實不好交代。
若是一個多月前就送信到皇上,那按照路程,這個時候,父皇怕是已經知道了。
與其到時候父皇問罪於他們,不如她先寫信告訴父皇,替魏玠辯駁辯駁。
信很快就寫完了。
昭華命人快馬加鞭,將此信送到宮裡。
與此同時,她陪著魏玠過完生辰,便又回到上堯,以免被人拿住把柄,告她擅離職守。
即便魏玠對她多有不舍,卻也不得不分離。
「最多一個月,我把這邊的所有事務安排好,便去與你會合。
」他如今雖是家主,可畢竟還要回皇城。
屆時隴右這邊的事鞭長莫及,會有諸多不便。
所以在離開隴右前,他想在魏家子弟中選出一人,可以幫他暫代家主之職權。
此人必須值得他信任,且有才幹。
昭華叮囑他照顧好自己,青蘭若是病情好轉,也要告知她。
魏玠目送著她離開隴右,許久才轉身回去。
馬車裡,昭華心緒不寧。
她總覺得,將會有大事發生。
果然,剛回上堯,她就收到皇城來的急信。
是母后出事了。
大半個月前,母后突然摔倒,以致腹痛,險些再次失去腹中的孩子。
好在太醫妙手回春,費了很大工夫,終於將胎象穩住。
可母后也因此變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母后覺得,她不會無緣無故摔倒,定是後宮中有人謀害她。
這信是昭華安排在皇后身邊的暗衛所寫。
母后寫給她的心,都是報喜不報憂。
是以,昭華才知道出了這等事。
她記掛著母后,等不及要回皇城。
於是,昭華又寫了封信給父皇。
請他允許自己回皇城一趟,親自向他解釋魏家這邊的事。
她不能說是擔心母后,才要回去。
這樣一來就是暴露自己在宮裡安排眼線,多少會招致父皇的猜疑。
半個月後。
皇城。
宣仁帝收到了昭華的兩封信。
在此之前,他已經收到一封告密信,狀告魏玠罪犯欺君。
信中所提到的事,他起初是怎麼都不信。
實在是玄之又玄。
但之後便愈發覺得有理。
於是他特派心腹去隴右調查。
這調查的侍衛還沒回來,昭華倒是先寫信向他陳明真相了。
宣仁帝坐在龍椅上,一隻手拿著信,一隻手撐著額頭,腦袋低垂,好似在壓抑著情緒,不想讓旁人瞧出來。
沉默了許久,宣仁帝將信拍在桌上,臉色灰白泛著青。
「真是放肆!他們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一旁伺候著的李公公趕緊跪下。
「皇上息怒——」又過去半個月。
宣仁帝的旨意才抵達上堯。
他要昭華和魏玠雙雙回趟皇城,好好向他解釋清楚。
彼時,魏玠也已經安排好魏家的諸事。
這期間,青蘭的病體也有所恢復,大夫說,她若真能痊癒,真是上蒼垂憐,註定她命不該絕。
因為能用的藥都用了,只能靠她自己撐過那疼痛。
上堯城關,幾個官位躬身行禮,目送昭華和魏玠上馬車。
「下官恭送公主、駙馬。
」馬車裡。
魏玠緊握住昭華的手。
「到了皇上面前,所有罪責我擔著,你只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