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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神降世，誰挽天傾？

    那是曾經面臨真正絕望的人們臨死之前發出的最後的疑問，也許致死都等不來他們眼中所希望的光輝，或許他們所期待的也根本就不存在。

    只不過...是真的不存在，還是說遲到了呢？

    「一定很絕望吧，一定在期待著有什麼人能夠降臨來到這裡拯救吧，那種心情在不久之前，我也曾經體會過。」

    雙手抱拳在胸口，感受著從心底里發出來的悲戚與無奈，縱然曉凰此刻已經理解了洛言之前表達的意思，也並不代表她的感性就能夠接受：「而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我，也如同他們那樣，落得個無奈的旁觀下場，我什麼也做不了。」

    「是不是我以後也淪落到這種地步的時候，也會有人如同今天這樣對我袖手旁觀呢？一報還一報。」

    「言和，你說他那樣冷漠的人，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渾然不在意的人，到底是經歷過怎樣的事情才會變成這樣，我能夠感受得到他是真的不會在意，亦或者如果我當時忍不住的話，他亦也會出手將我打暈的吧。」

    將眸子裡複雜的情感只流露給一個人看待，那是對於她而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玩伴，亦也是從小的青梅竹馬：「他以為他隱蔽的很好，但其實我早就全都發現了。」

    「之前，他也曾經訴說過這個世界的一些隱蔽，出於某些原因他並沒有說的太詳細，一切只能由我們自己來體會，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說出來的那種。」

    牽住曉凰的手掌，能夠感受到現如今她內心情緒的低落，言和在行動上給予了她絕對的安慰：「你沒必要朝他看齊，他經歷的事情你也許並不會遇到，所以你沒必要太放在心上，你們本來就是倆個不同的人，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

    這依然是夜晚瀰漫在這片黑暗天地中的蒼茫白霧，遮蔽住了所有人的視線，茫茫的淒冷席捲了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體，抱團在一起取火得到溫暖也已經是共識，只不過比起洛言他們這悽慘而又糟蹋的晚餐，也許其他人的伙食會更好吧。

    比如...升起一團火，架上一口鍋煮沸了水，然後將一個個的人都推進去那樣。

    雖然簡陋，雖然填不飽肚子，但是這卻是他們依然證明自己還是個人的事實，證明著他們還沒有被這個世界所同化，變成他們所唾棄的那樣的人。

    也許堅持不了多久，但是...起碼現在他們的意志很堅定。

    「洛言小兄弟，我觀察你的言行舉止，你似乎對於一個人生存有著非同一般的理解態度，也對於領隊作為隊長應該執行什麼應該做什麼了解的清清楚楚，一個擁有力量的人我也許會為之讚嘆，但是似你這樣的，我想不出任何的形容詞來說服我自己，哪怕是用天才這個稱呼。」

    言和與曉凰在低低的交著，自然洛言和馬封聲也在交談，只不過他們倆個談論的事情，卻頗有些交心的意味在其中。

    「我曾經在軍隊裡，是一個小隊的隊長，執行過很多...很多對妖魔（異界）的戰鬥，斬首行動，亦或者是護衛工作，雖然後來因為某些緣故從軍隊裡退下來了，但是我在成為冒險家之後，那份在軍隊裡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我也改不掉了。」

    火光映照出洛言的臉，將他照耀的紅撲撲的，讓他本來充斥了冷意的面龐多了一份柔弱，在菱角分明的臉蛋上，是之屬於他的堅持：「有人說，我的警惕心太重，也太多疑，這樣一直生活下去會很累。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好，希望我能夠多多的笑一會，多多的...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她。」

    那個只存在於記憶里巧笑嫣然的女孩兒，此刻也只餘下這樣的一份記憶可以緬懷，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回復她的心啊，這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是哪怕現在為止也在不斷反問自己質疑自己的，嚴重的問題。

    「妖魔...你果然是從分界山那個地方下來的人！也只有這個可以解釋你這一身修為武藝，還有那種式式狠辣不留情的戰鬥方式的原因，不過你的臉龐看起來還小，最多也不會超過25歲卻已經有了如此驚人的力量，難道你是從小在分界山上長大的？」

    馬封聲再次做出了自己的猜測，事實上雖然他知道洛言只是個後天極致的修為，也知道言和的先天二重是更加恐怖的天賦，也許言和的確算得上是天才，但是言和出生在大家族，只需要展露自己的天賦就會得到相應的匹配資源，也能夠得到與之對應的培養，這就是天才。

    所以言和這一身的修為來之並不奇怪，只有這樣才對得起她的身份，她的天才之名。

    而洛言...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小子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貧窮，雖然還是後天境界，但是以他生活的環境與自身能夠得到的修煉資源來看，和言和是遠遠比不了的，比言和的修為弱一點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馬封聲卻在這個世界經歷了很多事情，若論言和是天才，那麼各方面都不如她的洛言又是何等的妖孽？洛言的戰鬥力，這幾天可是被他仔仔細細的看在眼裡。

    「硬要說的話，也沒什麼錯。」最初的冒險地點，也就是從艾爾文防線開始的，作為防備哥布林和牛頭人，還有貓妖們的第一道防線，和這個世界對比起來的分界山也是差不多一個意思的吧。

    所以馬封聲說的和自己說的不是一樣的，但是強行串在一起，還是能夠串的...

    「分界山上常年都在戰鬥，我聽說上次有一個妖界的大妖出手，甚是恐怖，逼得我們人族這邊出動了三位大能才將之逼退，那一戰可真的是危險至極了，妖魔們為了衝出妖界也是不要命了，只可惜我們人族是絕不容許他們衝出來的。」

    「這些事情，就不要在這裡說了，不太適合。」那個邪神被囚禁在這裡不知道多久了，也許對於外界的認識還是一知半解的，現在最忌諱的就是任意討論外面的事情，若是被它知道了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所以洛言這才對著他努努嘴，眼神示意了一下黑暗的天空之後再度說道：「那些事情都已經是過去了，我也不想再說了。」

    當然了，應該做的掩飾還是要掩飾一下的。

    馬封聲自然也不是什麼笨蛋，他也知道了洛言隱含的意思是什麼，直接就閉嘴不言不語了。既然隔牆有耳，他也只能選擇沉默來對待，雖然在此刻這白茫茫的天地之中，沉默會讓人發瘋就是了。

    「我那個時候，見過一個存在，一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的存在。」雖然這個世界的情況不能多說，但是對於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洛言則是沒有太多的講究，而他自己也是需要一個引子來確認一些事情，所以他選擇了主動出擊，他必須要做些什麼東西來試探一下那邪神的眼光到底聚集在什麼地方，亦或者讓它自己暴露出什麼弱點。

    它最感興趣的東西是什麼？那當然是之前與它粗略提到過的...羅特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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