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在五點鐘準時醒來，第一時間下樓進廚房煮上小米粥，再回臥室洗漱。

    五點半，煮粥完成，給便宜師妹留下足夠她吃的分量並確認她起來吃的時候還是熱的之後，我把其餘的粥全部倒入保溫盒，提著它開動電瓶車駛向趙春華家。

    九月底畢竟不比夏天，清晨五點半這會兒，天還不是很明亮，路上行人、車子比較少。

    我加足馬力，車子跑的飛快。

    兩邊建築紛紛向後退去，電瓶車快速行駛在街道上，我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回想著妖女平日的歡聲笑語，心情十分愉悅。

    來到她家門口，敲了敲門，我故作正經道：「你好，我是公安部火隊長，今早接到一起與你有關的報案，請開門配合調查。」

    不一會兒，門後傳來妖女婉轉的聲音：「時間太早，依我看火隊長還是回家睡個回籠覺再來吧。」

    哈，妖女這是有意要跟我鬥嘴。

    「有人舉報你昨晚撿到一套價值連城的男士睡衣，我受上級命令，特來查收，請馬上開門，否則帶你去局裡問話。」我搜腸刮肚，瞎編亂造，模擬了一句似是而非的「官方話語」。

    「既然是受上級命令，火隊長還是請你上級來吧，哦對了，要請你警察局的上級，不是公安部的上級哦。」

    「死妖女，你開不開門？！」

    「呸，某人說不過就惱羞成怒了。」妖女隔門啐了我一口，繼而刁蠻道，「你不求我，我就不開。」

    想得美，我特意給你送粥，還要求你才讓進屋？

    我大怒，怒火貫頂，結果一不小心，燒壞了腦子，張口說了句反話：「趙姑娘，我錯了，求開門。」

    「哐」屋門打開，身穿白色襯衣的妖女斜倚門邊看著我，一臉嬌媚的笑容。

    「咳咳。」我乾咳兩聲，隨即大咧咧邁步走進屋內，渾然無事的神態，仿佛剛才在門口裝腔作勢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隨木頭，剛才你在門口有沒有看見個自稱火隊長的人啊？」妖女笑吟吟追問道，語氣促狹，一副等著看笑話的可惡模樣。

    這死妖女！

    我麵皮抽搐，未免讓她得逞，當下極力忍耐，強抑尷尬，半響，昂首道：「沒有，我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哦，看來又是某個人格分裂症患者故意捉弄我，沒事，你就當我沒問過，咱們吃飯吧。」她輕描淡寫的回應道，然而眼角眉梢卻儘是笑意，臉上都快笑出朵花來了。

    我忍無可忍，瞬間黑臉，呲牙裂嘴向她撲去。

    她早有準備，轉身讓開，避過我的撲擊，從容站到餐桌後，取笑道：「豬，你怎麼不繼續裝蒜了？」

    看她這副刁蠻傲嬌的樣子，我竟不爭氣的心跳加了速，但心跳歸心跳，該抓還是要抓，我彎腰微蹲，兩腳猛然提力躍過餐桌，張手就去抱她。

    「呀。」趙姑娘反應滿了半拍，沒能躲過，輕呼一聲，嬌軀落入我的懷抱。

    我摟著她占了好一會兒便宜，才勉為其難放下她，好好吃早餐。

    期間，我們聊起了有關警察的話題，妖女似乎談興頗高，我心頭一動，暗忖現在正是告訴她緝毒一事的好時機，於是在腦中組織好言語後，斟酌著將自己答應幫助顏湘緝拿毒販的事跟她說了。

    不過我沒說具體答應了誰，只說是個當警察的朋友請我幫忙。

    我剛講完，她臉色瞬間蒼白，但很快轉為正常，頓了頓，才幽幽說道：「什麼朋友，竟然請你幫忙緝毒？那種事情聽起來就危險，要知道你的職業並不是警察。」

    聽了這話，我已大概明白她的心思，她不支持我去幫助顏湘緝拿毒販。

    只是，應承好的事情，又怎能反悔，出爾反爾不是我的性格。

    再說，自己已經答應了顏湘，現在不干，便宜師妹肯定不好想。

    我開始考慮該怎麼勸服妖女。

    「幹嘛不說話？是在想怎樣叫我不反對你？」她抬頭直視我的眼睛，目光平和。

    趙姑娘真是聰慧過人。

    「是啊，我已經答應別人了，現在反悔不好。」我坦誠相告，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綿軟左手，以期她能改變態度。

    趙春華沒回我話，再次埋頭吃早餐。

    屋內一時陷入沉默，這情況還是我跟妖女多次共進早餐以來頭回發生。

    我不喜歡這樣無聲的氣氛，我們本來可以開開心心、打打鬧鬧，現在卻偏偏像是無話可說一樣不言不語。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一會兒吃完我幫你梳頭。」我開口打破沉默，捧起瓷碗，開始狼吞虎咽。

    相形之下，妖女吃飯就優雅許多，細嚼慢咽，斯斯文文。

    我吃完後，見她碗內還有不少，就厚著臉皮，湊過去向她要：「趙姑娘，你的粥還剩不少，而我剛剛半飽，你看能不能勻我一點？」

    「你又打算吃剩食嗎？」

    「可這次沒新鮮的了，你就分我一點唄。」

    「豬。」趙姑娘輕嗔一句，端著碗就要給我倒粥。

    我當即止住她的動作，在她錯愕的眼神下，迅速從她碗內狠狠吞吸了一大口稀飯，隨後抬起頭來，一抹嘴巴，拍拍肚子，咧嘴笑道：「吃飽了。」

    「本姑娘嫌髒，不要了，都給你。」她笑盈盈將碗朝我一推，一臉傲嬌范兒。

    我二話不說，三四口把她碗內的「剩食」掃了個精光，對她吃過的食物我絲毫不覺得嫌棄。

    妖女洗碗，我進了她臥室。

    我那套男士睡衣單獨掛在一個衣櫃內。

    「豬，瞎看什麼呢，別動我的睡衣啊。」妖女也進了臥室，她已將碗刷洗乾淨。

    「趙姑娘，你也送我一套睡衣吧？」我挑挑眉毛，朝她擠眉弄眼。

    「妄想，不給，趕緊為本姑娘梳頭，今天公司事情多著呢，我得早點過去。」妖女催促道，不知是想轉移話題，還是真趕時間。

    我叫她送我睡衣不過是說著玩罷了，見她不願多談，也就不囉嗦，熟練的幫她打理髮絲。

    十來分鐘，頭髮梳理完成，我們牽手出門，我送趙姑娘去了公司，臨分別前，她說我決定的事情，她不干涉。

    我開始還沒會過意，隨後明白，興奮之餘摟住她親了一下，頓時惹來佳人嬌嗔。

    或許是看不過我得意忘形，也或許她心裡依然極不願意我參與緝毒，她在腰間軟肉上使勁掐了一把，冷哼道：「笨蛋，高興什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你搶著去做，被人打成重傷，可別來找我哭！」

    「趙姑娘，萬一我掛彩了，你會不會心疼啊？」我捧著她雙頰柔聲問道。

    「才不心疼，到時候我肯定會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讓你嘚瑟一輩子。」她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果然最毒婦人心！」

    「死隨炎，你想死嗎？」

    我們膩歪了足足一刻鐘，才依依不捨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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