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果我回去也學那位大叔天天打架,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樣刀兵不侵?」
「我覺得你會死在路上。」
陸長軒一死,青衣文士這麼一去,離卷殘雲回他本來的世界也就是片刻的時間。
把洛萬鈞的心得給了卷殘雲,紀元和反正有「無矩靈鏡」記錄,卻也不必摳摳搜搜:「真想學,你就自己試試看唄。」
「我記住了。如果我還能回到東離,一定會把消息告訴那個什麼……殤不患。」
「隨緣吧。」
反正先留一個扣子,紀元和也不管成與不成。
同一時間,崇玄宮的小天師邱明真剛想跟卷殘雲叮囑些防備煞氣的事項,就見卷殘雲身體像是碎裂的鏡片一樣,頃刻不見了蹤影。
邱明真與賀天放還以為是鏡石作怪,不由大急四處搜尋了一番,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甘明珠仔細瞧了紀元和片刻,忽而含笑說道:「這段時日以來,我這份功力,可還能入得你眼?」
「甘姑娘的修為當然極為驚艷。」
卷殘云為什麼消失,甘明珠大體有數。
不過,若非忌憚師傅水紅芍以及大師姐金珠二人,甘十九妹早有脫離丹鳳軒的打算。
被強行拉到太乙洞天,甘明珠非但不以為怪,甚至更如「瞌睡有人送枕頭」。
「無矩,之前說留人的損耗,你吃了那麼多是不是能縮短一下下次招人的周期?」
【可以。】
「下次來點皮糙肉厚的猛男,能在前面抗傷害的那種。」
【因此回積攢靈力頗多,下回可以超過人數限制,上限略微提高,召喚超兩位以上的人選,是否要以集體為優先?】
「厲害的集體……有這種人麼?」
大概是吃撐了,無矩靈鏡此刻爽快異常,居然給紀元和開出來一張「空頭支票」。
但,紀元和現在雖說能跟七品抗衡一二,召過來的人估計還是正常八品的樣子。
紀元和認真一想,一時還想不出有什麼團體人物,差不多都在這個水平。
總不能整全真七子這七個牛馬過來拖後腿吧?
武當真武七截陣?
天劍絕刀武俠七公主?
四大名捕?
「算了,先回家伺候伺候陸長軒再說。」
罪魁禍首跟線索都抓在手裡,紀元和總得先把對方料理一番。
反正,已經給了邱明真三株血龍草,紀元和自己還留有兩株,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
目前才八品,還不太想跟崇玄宮走太近,於是在大家搜尋卷殘雲一圈無果後,紀元和就主動提出了歸程。
而那鏡石與所謂的龍魂沒得蹊蹺,邱明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認為兩者長久歲月相互消磨,終於在這次外力介入後,到了徹底消失的界限。
「難怪這次邪族來勢洶洶,原來是算準了以後再也沒有血龍草。」
自己說服了自己,省得紀元和解釋,邱明真沒有強留紀元和,而是大家一起踏上了歸程,路上做出了這一論斷:「紀宗主,不知我是否能以一道問心符,與你交換那兩株血龍草。」
「問心符?」
「能讓陸長軒吐露實情。」
「那是好東西啊!」
鎮煞驅邪什麼的,等無矩靈鏡消化完,身懷無矩靈鏡的紀元和往後應該不缺這份能力。
與此相反,怎樣讓兩個「陸長軒」交待清楚來龍去脈,倒是紀元和目前最需要關心的問題。
既然如此,紀元和二話不說把剩下兩株血龍草都給了邱明真,而後從他手裡取回了一張黃色符紙,說:「崇玄宮之前不是說,只取三株就夠了?」
「畢竟鏡石已毀。縱使血龍草反噬不輕,用得著的時候很少,總歸有備無患。」
說到這裡,邱明真不免有點羨慕:「紀宗主練就七虹絕劍,卻不必擔心這點煞氣反噬。這邪族雖有些門道,終究也不是六品以上的存在。血龍草的反噬對你也影響不大。」
「我還以為崇玄宮會對《七虹絕劍》感興趣。」
「如果每一項六品以上的功法,崇玄宮都充滿興趣。這太乙洞天,又如何還會有端木盟主這樣獨立的組織首領?」
邱明真擺擺手,道:「說到底,玉清界諸洞天,吾輩人族尚存在著許多敵人。邪族只是其中一種而已。我等理當同氣連枝,才能不為外邪所侵。」
「類似那種外族很多,我怎麼都沒見過?」
這位小天師自豪道:「玉清道界畢竟以道門流傳為主,雖少有正宗傳承,對付一些邪魔仍舊大有優勢,不至讓道界受其禍害。」
「哦……」
紀元和想了想說道:「那,太乙洞天的邪族,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那座所謂的鬼樓,又存在什麼地方?」
「此事不急去提。」
邱明真不答反道:「等我回一趟崇玄宮,之後應當會抽空拜訪元和宗,與紀宗主詳談一次。眼下既取得血龍草,我就不打擾二位處理私事了。」
「也行,那我就不送了。」
的確,路上談也談不出什麼具體的結論。
不過,紀元和在回家路上依舊有些疑問,似乎邱明真並不清楚「明焱」的來歷,還不如王浣之跟「陸長軒」了解得多。
這樣看來,崇玄宮許多秘辛與道門絕學失傳,倒不是什麼虛假之詞。
就這麼到了衡武城外,雙方分道揚鑣。
賀天放被紀元和揍了一頓,總不好神智一恢復就找紀元和算賬。
連本該他自得的一株血龍草,老頭子都沒好意思問邱明真要,就悻悻然回到三合門去了。
離家一陣子,紀元和自然歸心似箭,但他剛一進門,一直被他提著的「陸長軒」忽然神色一變,慘笑道:「王浣之果真與那些老東西有關係,小子你識相一點就把我放了。」
「老東西?」
讓「陸長軒」這麼忌諱的,八成是邪族裡面的老東西。
聯想雙方之前的齟齬,紀元和猛地心思一動,也沒跟伊羽萱先打個招呼,立刻就回了自己房間,果不其然看到明焱周圍出現一地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