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是1月21號下午4時拍攝完成的,按照胡言的計劃,電影拍完,劇組便會組織一次殺青宴,讓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可劇組裡的工作人員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同志,在收拾各種器材道具的時候,大家就紛紛找到仝麗雅請假。
有人頭疼,有人肚子疼,有人要陪懷孕的媳婦產檢,有人準備去趟草原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當看到仝麗雅把這些五花八門的請假理由報上來,胡言就笑罵了一句,「發給他們每人2000塊錢,讓他們趕緊滾!」
「嗯…」張張嘴,仝麗雅想說點別的,但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好的,胡總,我去給他們講。」
「去吧!」
擺擺手,胡言就登上了早已等候在片場外面的奔馳g63。
「胡總,咱們去哪裡?」
「老袁,我回趟老家,前半夜你開車,後半夜你把我叫起來,我開車你休息。」
「好的,胡總!」
與往常一樣,胡言不管說什麼,袁野都是照章執行。
一個小時後,奔馳g63就駛上了開往魯省的高速。
……
「孩子爸…」
「嗯?」
「我怎麼感覺咱們村裡的狗叫的厲害呢?」大噁心媳婦,用手推了推大噁心,自家男人是村裡的村支書,自己要隨時保持各種警惕性。
「凌晨四點,夜深人靜,即便是有狗叫也很正常,你這個小老娘們,趕緊睡吧!
瞎想什麼呀?」大噁心看了看表,就踹了自家老娘們一腳,最近她是越來越煩人了,經常半夜時分起來催自己交公糧。
交公糧,交公糧,要知道,像這個折騰法,地主家很快也就沒有餘糧了。
不過,還沒等大噁心再次入睡,就聽到自家的院門外響起了拍門聲。
「嘭嘭嘭…」
「誰呀?」
天氣冷,大噁心披著棉襖坐了起來,朝著窗戶就吼了一嗓子。
「我,噁心叔!」
「你是誰呀?」
雖然聽著聲音有些耳熟,但迷迷糊糊的大噁心,還是聽不出門外拍門的人是誰?
「胡言!」
「胡言…,咦,胡言,你怎麼回來了呢?這大半夜的!」
聽到是胡言,大噁心一骨碌就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迅速穿好棉衣棉褲出去開門。
胡言可是位大財主,不但為村里出錢修橋修路,而且還解決了大傢伙的掙錢問題,大米科技和比亞迪都有在縣裡設廠。
按照規定,只要是戚姬寺的村民,想到哪個廠幹活就到哪個廠幹活,沒辦法,誰讓工廠就是我們村裡的人開的呢?
正想著,打開自家院門的大噁心,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胡言,以及他手裡提著的那個碩大的皮包。
「怎麼了,胡言,你怎麼這麼早就回家了呢?
也不給我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匯報,讓鄉里和縣裡的人去接你。」
「呵呵,不用了。」
胡言笑著就進了大噁心家的門。
「噁心叔,我拍了一部電影,大年初一要在好萊塢舉行首映式,所以春節就回不來了。」
「回不來就回不來唄!
給我們打個電話就行,至於讓你這孩子再跑回來一趟嗎?
這大半夜的…」這時,噁心嬸也起了床,從臥室里出來,就忙著給胡言倒茶。
「噁心嬸,水就不喝了,我一會兒還得走。」胡言把手裡的包放在茶几上,便道:
「噁心叔,我這次回來一共有三件事:
一,給我父母上墳,以前年齡小,沒想到過這些事,現在年齡大了,便想儘儘孝心,所以過一會我打算給父母燒燒紙。」
「好,應該的,我馬上幫你做準備。」噁心嬸手腳麻利,從家裡抽出一部分草紙就疊起了元寶。
「二,噁心叔說過,咱們村里上了60歲的老人一共是267位。
我這次帶來的錢不多,就給她們每人發1000塊錢吧,就當是我孝敬給他們的過年錢!」
「呃…,這行嗎?」
雖然年輕時,大噁心也算是見過世面,但從自己腰包里掏錢給村里人發的,胡言這小子是頭一個。
「行,怎麼不行?
當然,若是村里老人們對於我的命格不放心,害怕我會克他們,沒關係,那就在拿錢的時候順道去我父母的墳頭幫我培培土吧?」
「嗯…,這個行,算是以錢換工!」大噁心這才放心地收下胡言帶過來的那個包。
「那…,胡言,第三件事呢?」
「我前段時間不是答應過咱們村里,要再在咱們村里拍部電影嗎?
噁心叔,我現在過來告訴你,這部電影在三兩年之內怕是都拍不成了。」
「哦…,怎麼了?」大噁心有些驚訝。
這電影可是在市里都能掛上號的,而且還被杜書記當成什麼政績工程宣傳了許久,如今怎麼說黃就黃了呢?
「沒事,主要是我太忙了!」
有些東西,還是沒必要讓老家這些人知道為好,胡言沒有明說。
不過,雖然只是一位小小的村支書,但大噁心的正治敏感度卻是不低,把煙點著,狠狠地抽了一口,他就突然道:
「胡言,你給叔說話,你是不是在京師得罪什麼人了?
那天在鄉里開會,大傢伙還都在說這事兒。
原本要在央視一套作為開年大戲播放的電視劇《潛伏》,廣告都播了好多天了,最後竟然換成了什麼軍事題材的電視劇《沙場點兵》?」
「呵呵,沒有!」
胡言笑著否認道:「就是《潛伏》涉及到國共內戰那段歷史,題材稍微敏感一點,上面要多審查審查。」
「真的?」
「噁心叔,你說我從小到大有騙過你嗎?」
「那倒沒有!」
「還是啊!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