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臉色十分難看,低聲說老九,這些猴子不會就是黃哥口中的山鬼吧?
我說道:「很有可能,山魈自古以來都有食人的傳說,而且和熊羆一樣,都喜歡活吃。」
「那。。。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要動手麼?」
「先別緊張,它們好像並沒有發現我們。」
「我明白了,肯定是咱們穿了蓑衣的緣故,原來這玩意真的有效。」
老山魈吃掉小山魈後,又走到白蛇面前。
白蛇嘴裡發出噝噝聲,似乎在警告對方。
但從眼神來看,總有種色厲內茬的味道。
老山魈一點也不客氣,一腳踩在白蛇的尾巴上,然後伸手就去抓它的脖子。
白蛇急了,張開獠牙想要咬老山魈的腦袋。
然而老山魈力大無窮,反應也是極快,搶先一步把白蛇按在了地上。
只見它伸出爪子,在白蛇腹部輕輕一划,光滑的蛇皮直接就被割開了。
在我和王剛的注視下,老山魈伸手進去一陣掏摸,白蛇痛苦地扭曲著身子,然而卻拿敵人沒什麼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臟被掏出來。
老山魈將蛇心塞進嘴裡,一口咬了個爆漿,血水飈射得到處都是。
其他山魈看到這情形後,個個都露出了垂涎欲滴的表情,要不是地位不夠,恐怕早就衝上來搶食了。
吃完一整個蛇心後,老山魈有些意猶未盡,又將蛇膽掏了出來,挖了個洞後,就這樣舉過頭頂,咕嘟咕嘟猛灌起來。
一股濃濃的腥臭味迅速瀰漫開來,熏得我和王剛直皺眉頭。
十秒鐘不到,一個比椰子還要大的蛇膽,就被老山魈吸了個乾乾淨淨,剩下的膽皮被隨手扔到一邊。
老山魈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
待它隱入林中後,那些山魈才敢一捅而上,它們或嘴咬,或手撕,三兩下就把蛇屍分成了好幾塊,然後扛著離開了。
有隻山魈體型較小,一塊蛇肉也搶不到,只能把小山魈的屍體帶走了。
很快,空地上風平浪靜,再也沒了之前的熱鬧。
「行了,都出來吧。」
白鬍子老人一聲令下,眾人應聲起身,聚集到一起。
一名男子撿起鐵鍋看了看,微笑道:「良叔,看來山神爺很滿意,今晚的打獵,一定會有大收穫。」
王剛忍不住嘀咕道:「還山神爺,你們怕是不知道,它已經被猴子分完屍了。」
黎秋聽到了,回過頭來問他怎麼了?
什麼分屍?
王剛訕訕一笑,說自己沒說話,他應該是聽錯了。
黎秋皺了皺眉頭,也沒追問,又把頭轉了回去。
接下來,白鬍子老人拿出一張看起來就很古老的皮製地圖,指著上面開始劃分區域。
我們四人分到了一片叫竹筍坳的谷地,面積不小,不過是最外圍的位置。
黃哥很高興,說竹筍坳可是個好地方,那裡野雞和兔子很多,偶爾還有野羊和山鹿,肯定能滿載而歸。
王剛聞言有些失望,說這些野物都沒啥難度,要是有熊瞎子或者野豬還差不多。
黎秋說黑風坳經常有熊瞎子出沒,不過離竹筍坳有段距離。
王剛心癢了,試探著問道:「要不咱們跟其他隊伍換換吧,怎麼樣?」
黃哥說不行,區域是良叔劃分的,他自有他的道理,誰也不敢挑戰他的權威。
黎秋說竹筍坳有時也會有野豬路過,今晚說不定會有收穫。
在前往「自留地」的路上,我和王剛走在後邊,我小聲提醒他,之前的猴蛇大戰,最好別告訴黎秋和黃哥。
王剛問為什麼,他們明明都在場,難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說未必,由始至終,他們都是處於跪拜狀態,沒一個人敢抬頭的。
而且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山神爺到底是白蛇,還是那隻連同伴都不放過的老山魈。
王剛說粥是白蛇喝的,它肯定就是山神爺。
可惜是條菜蛇,實力太弱了。
走到一半,我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有些眼熟。
於是問王剛,這裡咱們是不是來過?
王剛掃了周圍一眼,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我們好像路過了這裡。」
「那具男屍,應該就在那個位置。」
我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如果下良寨的男人真的每晚都要打獵,那具男屍肯定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王剛說道:「也有可能他就是下良寨的人。」
我正想說話,黃哥停下了腳步,說前邊就是竹筍坳了。
我們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就是一大片茂密的竹林,兩頭高,中間低,一側還有懸崖峭壁。
王剛說好傢夥,這竹筍坳果然名不虛傳,裡邊肯定老多竹筍挖了。
在黃哥的帶領下,我們走進了竹林里,剛適應周圍的光線變化,就看到了一座長滿雜草的墳包,墳前還立著一塊無字石板,估計是用來做墓碑的。
我環顧四周,看到了更多的墳包,忍不住問道:「黃哥,這裡是亂葬崗還是墓區?」
黃哥解釋道:「都是些無主孤墳而已,幾百年前就有了。」
王剛縮了縮脖子,說怪不得這裡又陰又冷,比開了空調還涼快。
話剛說完,黎秋就把右手舉了起來。
「別大聲說話,前邊有動靜。」
同一時間,我也聽到了前方竹林里傳來的響動。
很清,很脆,像是動物蹄足在泥地上敲打的聲音。
王剛很興奮,問前邊是不是有獵物?
黎秋點點頭,說從聲音來看,應該是野豬,而且重量還不輕。
王剛眼睛一亮,說自己老家的山裡也有很多野豬,不過體型都很小,最重的不過百來斤而已。
如果今晚能打頭幾百斤的大野豬,那就過癮了。
黎秋讓我們放緩腳步,輕手輕腳地朝竹林靠近。
剛走到入口處時,風向突然變了。
我一下就聞到了淡淡的腥臭,有點像鹹魚乾的味道。
黎秋說不好,轉風頭了,我們得趕緊換個方向。
我和王剛都是新手,自然他怎麼說就怎麼做。
黎秋帶著我們繞了個大圈,躬著身子進入竹林後,終於見到了發出蹄聲的主。
這是一頭長相怪異的野獸,牛頭,鹿身,驢蹄,還有一條長著鱗片的細尾巴。
王剛很是驚訝,問這傢伙是不是傳說中的四不象?
黎秋低聲說道:「這叫羚牛,只有上下良寨附近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