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講時醫生遇到莫姐之後,心理活動的變化,第一人稱,以時醫生視角打開回春醫院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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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父親手裡接手回春醫院之後把醫院徹底改革了一遍。
要說接手也不對,應該叫奪走。
因為父親也變成了詭異,我把他安排到了停屍房。
這樣安排,第一是停屍房很冷,我不喜歡去,第二是我不想見到他又不能讓他離開醫院,免得他去別的地方又弄什麼討厭的實驗。
門診樓是我第二討厭的地方,因為那裡的醫生很虛偽。
作為我第二個不喜歡去的地方,當然也被我廢棄了。
我把住院部當作中心,以停屍房、門診樓、宿舍樓、食堂圍繞,讓食物在我規劃的地方,按照我的方式生活。
所有的病患全部養在住院樓里,沒事我就去逗逗。
然後每次大發慈悲地放走一個。
直到那天,來了一個不一樣的食物。
我學著以前那些醫生的樣子挨個問食物的情況,根據這些來判斷食物是否合格。
這件事我已經做了無數次,非常熟悉流程,以及判斷標準。
那個新來的食物看我的眼神是雙眼冒金光,好像她不是食物,我才是她的食物一樣。
從來沒有食物敢用這樣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我,雖然我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也是在這一瞬間,我想要留下這個食物。
所有我加大了她的藥量,這樣她就可以留下了。
轉悠一圈之後,我回了六樓的辦公室,那裡有所有房間的監控。
我看著那個會散發金光的食物偷偷摸摸進了我在樓下的辦公室,立馬就起身下去,在電梯裡已經開始期待,這個閃光的食物看見我會是什麼樣子。
辦公桌被她翻得很亂,我決定加快進度,把吃藥換成注射。
但絕不是因為辦公桌被翻亂才這樣的,只是桌上的一個文件夾不見了,而這個文件夾是一張白紙,但是每一次來到這裡的食物如果發現了這個文件夾,都會想方設法的帶走。
所有我猜,這上面應該是有什麼食物需要的東西。
誰知道剛整理好辦公桌,抬頭就看見她哭的很傷心,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淚水,和其它的食物大吵大鬧的哭不一樣,她哭的很安靜。
眼淚就這麼自然的滑下,好像我之前淋雨的時候,雨水從臉上滑落一樣。
那時候我在想,這麼哭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把身體的水流干?
雖然很想知道,但我不想把這麼有趣的食物破壞掉。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桃灼灼就來了。
對著我就好一頓吐槽,這女人仗著有桃夭夭撐腰,把我的住院樓弄的烏煙瘴氣的,還老是帶一些奇怪的東西進來。
桃灼灼讓我尊重食物。
我感覺她也有點病,估計以前沒治好,留下後遺症了。
但是會發光掉淚花的食物卻幫我說話,她認為我討厭她。
笑話,我怎麼會討厭她這麼有趣的食物呢?
不過她確實很特別,別的食物不會幫我說好話,也沒有詭異或者病患會說我的好話,它們永遠只會在背後議論我。
所以,我決定對這個特別的食物好一點。
或許這個時候我的心情很好,我問她有沒有事。
心裡頭打定主意,如果不是什麼難事,那我可以答應。
她卻說是來找我吃飯的!
一個食物邀請我吃飯,怎麼聽怎麼奇怪。
我拒絕了,因為我認為,對著食物進食太過驚悚了。
但她卻堅持,就算我說吃過了,她也要在辦公室吃,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什麼秀色可餐,難道是看著美麗的食物可以吃得更香?
我故意嚇唬她,明天要注射。
誰知道她寧願注射也要跟我一起吃飯。
拿她沒辦法,我只能假裝看文件。
這個有趣的食物吃的很少,我開始擔心這樣下去等我吃的時候會不會是根本沒什麼能吃的地方。
她又開始委屈巴巴的訴說起來。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我腦海里只有一句「讓我留下來陪著你。」
這樣漫長的餘生,有一個時而掉淚花花,時而閃閃發光的食物作陪,好像也不錯?
看這個可憐的食物不願意走,我猜到她想要文件了,那東西可有可無,給她也沒事。
我故意背對著她,在她離開之後打開了那份我做了標記的文件夾,裡面的白紙已經不見了。
這個會發光掉淚花花的食物有一個壞毛病——她會撒謊。
不過這點兒小毛病和她的有趣比起來,微不足道。
詭異的夜晚太漫長了,病患睡下之後,住院樓里安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甚至沒有我的呼吸聲,所以我去查房了。
進屋時我感覺到這個小東西沒睡覺,逛了一圈離開,目的已經達到了。
果不其然,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跟著出來了,不是跟著我,而是去了那間辦公室,我不清楚她這次去又是找什麼東西,所以我去看看,這個小東西又來偷走了什麼。
雖然我不常回這個辦公室,但是裡面的東西我十分清楚。
一個日記本不見了。
我看小東西一直盯著我,十分有趣,也沒拆穿她,放她走了。
在辦公室回病房的路上,我突然很想知道這小東西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當然,我也問了。
「你今天說,想要留下來陪著我,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
小東西愣了一下,在我耐心耗盡之前連連點頭。
我清楚她在撒謊,卻又怕嚇到她。
只能躲在黑暗之中威脅。
第二天,我去看這小東西吃藥沒有,心裡清楚她不會乖乖吃藥。
我讓她拿出來,可她卻把手放到我手心。
那隻手很漂亮,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想收藏起來,但我很快壓下了這個念頭,因為這手是溫暖的,如果切下來,那失去了溫度,就不漂亮了。
我問她為什麼不吃藥。
其實我怕她是因為吃了藥不能離開,所以不想吃藥,如果是這樣,那我就用注射。
但她說因為苦。
我也不喜歡吃藥,我知道藥很苦,所以我縱容她,一如縱容以前的自己。
結束之後我回了實驗室,看這小東西要幹什麼。
沒過多久就看見她又偷偷摸摸跑出來了,自己跑出來就算了,還帶了一個人一起在住院樓瞎跑。
不出所料,她們遇上了紅日。
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