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沒來?」
蘇信環顧了一下突厥大軍,竟然意外的沒發現趙德言,按道理來說,他這位魔門的師叔可是突厥的國師,像是這種突厥全軍出動的場面,在以往,可是絕不可能缺少的。
「難道我那師叔是對我太過恐懼嚇的沒來?」
蘇信這樣想著。
這個念頭剛生出來,他就對這位魔門師叔產生了點興趣,按道理來說,有十萬突厥大軍在,他這位師叔,沒道理害怕自己啊。
難道他那師叔,能想到,十萬大軍都奈何不了自己?
突厥的大纛之下。
頡利可汗見到了畢玄倒在地上的屍體。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動了一下,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哪怕是現在,都很難接受,他們突厥一族縱橫無敵的武尊竟然就這麼死了。
不過好在擊殺了畢玄的那位武者已經被他的十萬大軍重重包圍,今日雖然畢玄戰敗身死,但此人,也休想逃出生天。
「你就是蘇信?」
頡利可汗兩眼一瞪,看著蘇信,冰冷的喝問了一聲。
蘇信淡淡一笑:「我就是蘇信。」
他的語氣淡漠,神態睥睨,帶著高高在上的意味,仿佛神靈俯覽凡人,似乎一點也沒將頡利可汗這位草原之主放在眼中。
這樣的眼神讓頡利可汗極不舒服。
心頭閃過一絲厭惡的情緒,頡利可汗也懶得跟對方廢話,他甚至都沒有招降對方的打算。
一位能擊斃畢玄的武者,並不是他能招降的。
這樣的武者要是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殺了他!」
頡利可汗手臂一輝。
突厥大軍便向著蘇信衝殺了過來。
雖說是被十萬大軍圍困,即便是有四個方向,但這十萬大軍能同時發起進攻的,也不過只是數千人而已。
蘇信當年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就被汝陽王的數萬卻薛軍包圍過。
在大海之上,他也面臨過弗朗機的龐大建隊。
對於這場大場面。
他早就見慣不怪了。
區區十萬大軍,離著讓他動容,都差的極其遙遠。
蘇信此時的武功,在這方世界宛如神靈,在神靈的力量面前,人數已經毫無意義,即便蘇信站著不動讓這十萬人刀削斧砍上十天半月,這些人也休想傷到自己一絲一毫。
而他想殺這些人,不過只是動一動手指罷了。
在力量面前,計謀,人數,都是沒用的。
數千騎兵同時衝鋒的場面震天動地,喊殺聲直衝雲霄。
但蘇信對付這些突厥騎兵的手段跟他之前在飛馬牧場時對付四大寇的那些騎兵時用的並沒有任何不同。
他只是輕輕的抬起腳踩了一下地面。
然後大地便搖晃了起來。
地面如同大海一般起伏了起來,大地崩塌斷裂,深不見底的縫隙隨處可見,這些衝鋒的騎兵直接栽倒在地,然後被不斷變形的地面不斷的擠壓扭曲,變成無數的血肉泥潭。
「魔鬼!」
那些沒有衝鋒的突厥人見到如此一幕,皆是面色大變。
突厥人極為信奉鬼神。
此時在這些人的眼中,蘇信已經不再是一名武者,而是成為了貨真價實的鬼神。
當然,他們的想像也不能說錯。
蘇信在這方世界,本就是鬼神。
原本四方雲集,殺意滔天的十萬大軍轉瞬間便開始前崩潰,無數的突厥人開始了逃跑,這些有無數的突厥部族,拼湊起來的大軍一旦開始崩潰,就不再是區區一桿突厥可汗的大纛所能阻止的了。
不用說是這些被召集而來的部族軍隊了,就算是頡利可汗麾下直屬的金狼衛,也開始了大面積的潰逃。
頡利也不例外。
這位橫行草原一二十載的突厥之王,草原之主,此時比任何人都惶恐。
他並不是在惶恐為什麼十萬大軍這麼容易就崩潰,而是在惶恐,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存在,要是他事先知道蘇信如此強大,那即便是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前來。
頡利可汗逃跑的方向正是赫蓮堡。
蘇信見到潰敗的十萬突厥大軍他也懶得追殺,他對於殺戮並沒有特別的愛好,雖然他曾經無情的殺戮過無數人,但是他從來不會為了殺戮而殺戮。
不過對於頡利可汗他可沒打算放過。
凡人敢於挑戰神明自然值得敬佩,但是也需要承擔神明的怒火。
在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裡,頡利可汗已經跑出了二三十丈的距離,蘇信打量了自己手中的那柄來自畢玄的烏黑長矛。
他像是一名標槍運動員一樣,舉起手裡的長矛。
助跑了一步兩步三步。
然後將手裡的長矛飛快的投擲了出去。
長矛在半空當中閃爍起了耀眼的光芒,仿佛化作了一道流光。
這道流光以橫掃一切的力量,將所經之地上的所有突厥士兵直接貫穿,直接像是犁地一樣犁出了一條無人的通道。
頡利可汗被這柄長矛所化的流光貫穿的身體,然後被這柄長矛帶著繼續前沖。
只是眨眼之間。
這道流光便消失在了視線所及的地方。
一百里之外的赫蓮堡。
城門前的突厥士兵打了個哈欠。
這座突厥王庭的人並不知道遠在一百里之外的大漠上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不久之前,他們的大汗帶著大軍出征,他們連想都不用想,不久之後他們就能聽到大汗凱旋的消息。
畢竟。
在當今的草原之上,他們突厥是最強大的存在。
哪怕是南方那曾經強大,壓制過他們的大隋,現在都因為內亂,不再是他們的對手了。
「那是什麼!」
正在這時,一名突厥的士兵突然看到遠處出現了一道耀眼的亮光,這道亮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赫蓮堡的方位飛馳而來。
「快讓開!」
這名士兵突然聽到一聲大喝。
聲音是他的長官的。
出於一名士兵令行禁止的本能,他幾乎是想都不想,就向著一旁沖了出去。
而就在他衝出去的瞬間。
這道流光便來到了赫蓮堡前。
流光的所經之地,地面上被流光所掀起的氣流犁出了一道深達數丈的溝壑,而流光四周數丈,而是被氣流吹的一片狼藉。
一隻剛出城的商隊,便因為躲閃不及,被氣流給撕成了碎片。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