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鄰居李叔他們報過官,縣裡鎮魔司的武道高手過來調查過「燕山法師」驅鬼饒命一案。
時隔一個月,風波過去。
官府、鎮魔司手頭上事情多,不再管此事,不了了之。
那位「燕山法師」見風頭過去,再次出來興風作浪時行事明顯更加小心。
手段也沒有那麼簡單粗暴。
驅鬼抓人,他眼下不敢幹。
於是換成「夢魘」之類的法術侵擾漁夫。
手段極其隱秘。
「事情不太好辦。」
裘真心中一沉。
那位燕山法師像上次一樣,囂張跋扈,明目張胆出手,事情反而好解決,和他鬥法廝殺一場,生死各憑本事。
而眼下,對方躲在暗中玩「陰招」,想要找到對方就不容易了。
修士與武道中人不同,手段玄妙,遠隔好幾里,甚至是幾十里,都能施法害人。
絕不是簡簡單單在向陽村附近搜尋,就能找到「燕山法師」。
若是簡單的話,鎮魔司早就把燕山法師收拾了。
事實上,倒也有簡單粗暴的法子——以身為餌。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告訴李叔,他得過一條怪魚,讓李叔多想想,晚上入夢,就能將「燕山法師」引來找他,屆時就能出手幹掉對方...
「這法子太蠢,屬實是下下策。」
裘真搖搖頭,立馬將這個念頭否決。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他不出手,最壞的結果也只是「丹道頓法」引起鎮魔司的注意,他有可能成為懷疑的目標之一。
不過,他眼下只是小小的武師,河中小蝦米,上不了台面。
即便被懷疑,也肯定不是重點懷疑對象。
更大嫌疑的對象,大有人在。
反而,他若是「以身犯險」,順利悄無聲息幹掉「燕山法師」還好,萬事大吉。
但凡出現一點意外,他就是萬劫不復。
此舉是徹徹底底的賭徒行為,嫌死的不夠快,非智者所為。
「裘小哥,邪修又上門了,你說該如何是好?」
李叔見裘真愣愣出神,心中越發沒有底。
「李叔,以後你喊我小真就行,一口一個裘小哥,裘老哥,我都快和我爹一個輩。」
裘真回過神來,先是笑著打趣一番,接著又安撫道:
「其實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方不敢明目張胆出手,也就使點鬼蜮伎倆,上不了台面,你放寬心,那入噩夢小法術傷不了你,你惶恐不安,反而落入人家下懷,有鎮魔司在,他恐怕也不敢太囂張,說不定過幾天他就離開了。」
「小真你說得對。」
李叔見裘真還有心情打趣,心中不由安定許多。
他只是普通鄉野農夫,最大的本事也是打漁,遇上這種鬼神妖魔之事,他有些六神無主,只能請教裘真。
在他眼中,裘真是藥王谷弟子,又是大人物的門生,懂這方面的事。
「李叔,反正以後我還是住在伱家小院,有什麼動靜,我也能照應著。」
「嗯嗯,那就有勞你了。」
......
向陽村,裘宅。
下午裘宅很是熱鬧,原房主、地主李員外和康管事帶著賀禮親自上門,祝賀裘家喬遷之喜。
「裘老哥,恭喜恭喜,您老哥生了一個麒麟子,羨煞人也!」
裘父裘天保、裘母李英都是普通鄉下人,得知來人是本地有頭有臉的員外和青木藥鋪的管事向他們祝賀、說著吉祥話,平日裡在家滔滔不絕的兩位「大人」顯得很是拘謹。
脾氣很硬的裘父裘天寶,半天只是蹦出一句,「多謝李員外」「多謝康管事」。
大哥裘真也有些拘謹,放不開,只是端茶倒水。
裘真見父母拘謹,當即親自招呼客人。
「康管事,李員外,坐,莫要客氣。」
「好!」
李員外、康管事笑著坐下。
一時間,三人談笑風生,很是熱鬧。
交談間,話題基本以裘真為主。
甚至,很多時候還是康管事,李員外奉承裘真,雙方交談甚歡。
此外,向陽村一眾村民也紛紛登門祝賀,對裘家潛入向陽村表示熱烈歡迎。
究其原因,很簡單,唯「人才引進」四字。
向陽村雖說臨近青木鎮,不算偏僻,不過偶爾還是會遇上凶獸、歹人行兇作祟,村子裡武師越多,村民就越發安全。
尤其眼下「燕山法師」驅鬼作祟,村民們心中惴惴,擔心得很。
作為武師,而且還是「少年武師」,沒有哪個村子會拒絕裘家的遷入。
招攬親熱還來不及,誰敢得罪怠慢了。
等到了晚上,祝賀之人少人,裘宅這才安靜下來。
裘父、裘母、大哥裘青三人今日受到的衝擊太大,一個個都有些魂不守舍,顯得懵懵的。
自家兒子(小弟)比他們想像中更加有出息,在青木城混的風生水起。
大哥裘青咽了咽口水:
「小弟,方才上門祝賀的那位就是瘦猴,大頭他們口中的康管事?」
裘真微微頷首:
「不錯!咱們能買下這處宅子,還有三十畝田產,都是康管事牽線搭橋。」
裘青微微一怔:
「那他人還挺好的,怎麼瘦猴他們...」
「呵呵呵~看人下菜碟罷了。」
裘真笑了笑,沒有多說他與康管事的事。
此前,康管事送他一千兩銀子,他是萬萬不能收下,不然以後就被康家族人拿捏了,而請託幫忙,那只是私人之間的事,與康家族人無關。
他至始至終占據主動權。
裘真沒有和父母、大哥說這些瑣事:
「爹娘,大哥,今日奔波了一天,你們早點洗漱歇息,明兒讓李叔帶你們去地里看看,認一認咱們家的田產。」
三人一聽三十畝田,一個個來了精神,各自去了自己的屋。
裘父裘母去了主房,大哥裘青去了東廂房。
裘真則是去了小兒子居住的「西廂房」,一番洗漱後,裘真盤膝坐在了床上。
白天招呼客人的時候,他一直都在思索「破局」的良策。
可惜,眼下手段不多,本事有限,沒有想出良機。
不過,裘真也不苦惱。
自己沒辦法,可以搖人,找人幫忙不是。
一念至此,裘真懷中一摸,掏出了一塊玉符令牌。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