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你突然站起來幹什麼?」
三河二中,高三四班的教室里,美女班主任張柔疑惑地看著最後排的一個男生。
全班所有人學生的目光,都聚集在這人身上。
「這不是高三教室嗎?我這是重生回到了2005年?」陳河神情有些恍惚。
一張張青澀的臉孔,熟悉的教室,很像一個真實又虛幻的夢境。
「你快坐下你不是真的打算跟馮一曼表白吧。」同桌鄭曉兵低著頭,用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褲腿。
是了。
他今天要在課堂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和自己一直喜歡的馮一曼表白。
這是馮一曼的要求。
說這是對他的一個考驗。
只要完成這個考驗,馮一曼就考慮考慮和他交往。
陳河向著中間第一排靠右望去。
馮一曼正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和玩弄。
記憶如同潮水一樣湧來。
當著所有人的面和馮一曼表白後,他就被班主任張柔趕出了教室。
自那以後,他也成了班上的笑柄。
每年的同學聚會,他都會被拿出來鞭屍,成為大家樂此不疲談論的話題。
只是馮一曼直到高考結束,都沒有給陳河一個準確的答覆。
這算是表白失敗吧。
「應該是。」陳河自嘲一笑,想不到年輕時的自己是這麼的單純好騙。
「陳河你說什麼?」
張柔沒聽清陳河說了什麼。
「張老師,我是說,您辛苦了,少熬夜,這樣黑眼圈就會淡了。」
陳河露出大男孩陽光笑容。
「你小子別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原諒你今天遲到這件事。」
張柔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陳河外表長相不錯,就是學業垃圾。
成績墊底不說,還經常上課遲到。
這樣的學生,只會拉低她班上的升學率。
張柔已經徹底放棄陳河了。
「張老師,我知道錯了,我放學不回家,先給教室打掃完衛生再走。」
陳河認認真真地說道。
「坐下吧。」
張柔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只是剛才她有一種錯覺,今天的陳河似乎和往常不一樣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樣的差生,怎麼可能真正的改過自新。
「同學們,繼續上課。」
張柔翻開課本。
陳河坐下的時候,看到馮一曼臉上很是失望,似乎還有一點生氣。
「好樣的,兄弟,你沒給我丟臉」鄭曉兵徹底鬆了一口氣。
馮一曼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也在場。
三年來,陳河對馮一曼的付出和感情,他看在眼裡,也看清了馮一曼的為人。
只是陳河當局者迷,一直堅信終有一天能夠打動馮一曼。
要是陳河剛才真的表白,他已經做好了和陳河劃清界限的準備。
鄭曉兵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一個丟人的同桌。
對於鄭曉兵的絮叨。
陳河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前世的他太單純。
以為靠真誠就能得到一個女人的心。
但事實是。
馮一曼只是把他當成滿足虛榮心的工具。
那時候陳河完全鬼迷了心竅。
一心一意為馮一曼好,早上買早餐,逢年過節送貴重禮物。
陳河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境一般。
他大部分的生活費,都用在了馮一曼身上。
可是直到高中畢業,馮一曼都沒有正式回應陳河的感情。
後來眼睜睜看著馮一曼嫁給了一個富二代。
陳河這才徹底死心。
但他因為早戀,厭學連大學都沒有考上。
父母為了他的將來,找關係讓他進了一家網際網路公司。
說是朝九晚五,實際上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11點。
幹得比牛多,每天回到家累的跟死狗一樣。
因為經常加班,身體早早出了問題。
臨死前,他躺在病床上,馮一曼也沒有來。
他不恨馮一曼。
畢竟是自己心裡的白月光,只能說年少時的自己太單純。
想到上輩子自己三十多了,還沒成家立業,父母一天天蒼老,直到去世也沒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陳河心裡非常愧疚。
重活一世。
他決定不只要為自己而活,也不想再讓父母失望,痛苦和難過了。
還是要考大學和搞錢才行。
「既然能重來一次,這次我要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課間時刻。
陳河在樓道里碰到了馮一曼。
單馬尾,高高的鼻樑,精緻的瓜子臉,能看的出來校服里的身體很是單薄,更增添了幾分柔弱感。
雖然沒有化妝,但看起來很清純,少女感十足。
馮一曼冷著臉,看起來還在生氣。
「陳河,你的承諾沒有兌現,你答應我要接受考驗,在課堂上跟我表白的,你是個懦夫!」
陳河面無表情道:「你說是就是吧。」
開玩笑。
聽了你的,被同學笑一輩子,就不是懦夫了?
馮一曼一怔,沒想到陳河都懶得解釋,心中更是生氣。
「我再也不理你了。」
「哦。」
「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說完了?」
陳河打了一個哈欠。
馮一曼覺得陳河是故意氣自己。
「明天早操,你到操場上跟我表白,你通過了考驗,我就考慮做你女朋友。」
她還是決定再給陳河一個機會。
「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咱們都收收心,好好複習吧。」
陳河心不在焉地說。
其實現在馮一曼說什麼,他都不在乎了。
馮一曼嘲諷道。
「就你這三年吊車尾成績,你跟我說複習?你先考上三本再說吧。」
「我可以告訴你,我打算考江城大學,你要是能考上,我也可以考慮做你的女朋友。」
陳河點點頭道:「好,我會考上江城大學的。」
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他深有體會。
本可以不理會馮一曼。
但重活一世,他就是想要打一打馮一曼的臉。